燕兒點點頭,看著嬤嬤眼神中的陰狠,一陣陣的心悸。
她進宮的時候,聽宮女說過,一般進宮當宮女再二十五歲的時候都會放出宮去,養在深宮中的嬤嬤都是後宮主子特意留下來為她們辦事的人,雖說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但如今看來,她眼神中的狠毒,這說法也八九不離十了。
“老奴每日上午會再淑妃娘娘宮裏伺候著,過了午時便會過來娘娘的宮裏,教娘娘規矩,這天氣也著實叫人心煩,若是哪一個叫娘娘不開心了,還望娘娘不要放在心上,老奴也是聽上麵的辦事,命令,也自然聽上麵的。”嬤嬤語氣中帶著一股子判官的語氣,仿佛燕兒的一條命,就抓在她手中。
燕兒再次點點頭,看著嬤嬤一副陰陽怪氣的表情,陣陣心悸無法抑製下去。
“那老奴便先下去了,今日娘娘身子不適,先休息半日,明日,老奴會準時過來的。”嬤嬤說罷,便領著一群宮女離開,偌大的房間內,頓時空蕩蕩的。
她一下子癱軟再床榻邊,眼神睨了一眼四周,這琳琅滿目的小玩意兒晃的她瞳仁生疼。
做宮女的女子,誰不想突然飛黃騰達,一朝不用伺候人,變成被伺候的主子,可這樣的時機,怕是整個宮中的女子都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本是被賜死的下場,因為她的衝撞,江雲燁換了一種折磨人的方法,後宮中的手段,她就連聽聽都是如此的恐懼害怕。
有些被生生的埋在土裏,活活悶死,有些被扔進燙熟的油鍋裏,活活燙死,則有些被挖去了雙眼,或者毒啞了嗓子。
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以後得日子,究竟該怎麼過,又或許,她該怎麼逃離這個皇宮,才是眼下該想的。
……
仿佛是與人作對一般,這天氣接連幾日都熱的叫人無法承受,不管是宮中還是王府裏,下人們都一副蔫兒了的模樣。
幹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更有幾個下人被熱的昏迷不醒,氣氛也被籠罩的有些沉悶。
江雲墨躺在床榻上,睜開雙眼便看到了冷然煙的一雙眸子,她擔心的開口,“雲墨,你怎麼樣了?”
江雲墨剛要開口,嗓子仿佛是幹涸了的土地一般,有團火焰再喉嚨中燃燒。
冷然煙見他皺皺眉,怔了一下,隨後轉身從桌邊倒了杯水遞給江雲墨,道,“雲墨,慢慢喝……”
隨後喝了兩口,嗓子才舒服了許多,勉強開口叫了聲,“煙兒。”
她點點頭,又道,“你怎麼那麼傻,你不是不喜歡南宮楚禾嗎?為何又拚命救他?”
“沒事。”江雲墨勾了勾嘴角,身子還有些酸痛,他知道,自己這樣是因為內力消耗太多,才會造成是如此虛弱。
江雲墨正開口,看門外走進一個人影來,眸光頓時沉冷下來,南宮楚禾?
“你進來幹什麼?”冷然煙不悅的衝著南宮楚禾開口,神色中滿是嫌棄。
南宮楚禾緩緩走近,雖是心中神傷,但知道了他幾乎消耗了全身內力救他,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感動,但也僅僅隻是一時的。
“你怎麼醒了?”江雲墨眸光中劃過一抹不可置信,他雖然不是學醫的,但他也看出一二,按照他當時的情況,是不會醒來的,若是這般容易醒來,他也絕不會費盡力氣去救他。
“我醒來看到你暈倒再他房間內,問了楚星雲才知道,看著你的模樣心中不痛快,便站在床邊罵了他兩句,誰知他便醒來了。”冷然煙說道,不悅的看著南宮楚禾。
這一眼一眼的如同是一把把匕首一般刺進了他的心頭上,麵色沉冷,目光平淡,看了一眼江雲墨,仿佛眼神中與他說了一聲謝謝。
江雲墨不想再理會這些事,便沒有對上南宮楚禾的眼神,而是將目光落在冷然煙身上,看著她有些憔悴的目光,這幾日他昏迷,她定然是寸步不離的守著他,沒有休息好。
他抓著她的手,深情款款的目光與她對視,“煙兒,你千萬要照顧好自己,你的身子不太好,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不要因為我而忽略了自己,你於我來說,重要性遠遠要超過於我,我不想看著你因為我將自己的身子搞垮,以後答應我,不要再……”
“好了,好了,你我都是拜過堂的人了,我照顧你,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冷然煙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到。
“拜堂?!何時的事?”未等江雲墨開口,身後的南宮楚禾先是一驚,徒然提高了幾個音,將冷然煙嚇的震了震,轉而江雲墨不悅的皺眉,對上了南宮楚禾一副要吃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