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香氣時有時無,淡淡地,卻又好像消散不去。
過了很久,琳妃還未睡著,一直沒等到皇帝昏倒,她都有些心急了,正當她要睜眼看看情況的時候,手上的力道似乎小了些,緊接著,身上便有什麼重物壓了上來。
此刻,屋裏並沒有人,所以沒有人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待在了屋外,隨時等候差遣。
琳妃慢慢地睜開眼,她發現皇上已經昏過去了,還倒在了床上,輕蔑地笑了笑,撥開了皇上有些沉重的身子,她下了床。
現在,他已經昏迷了,毫無還手之力,所以,她變成了主宰,可以左右他的性命。
走到邊上,洗了把臉,琳妃露出了真麵目,剛才還白裏透黃的臉上,此時已經恢複了紅潤,那有些哀怨的眼神,也變得有了殺氣。
不知她從何處摸出了一把小刀,握在了手裏,刀鋒閃著寒光。
刀尖滑過皇上的臉,琳妃的嘴角揚起一絲鄙夷的笑容。
“皇上,臣妾馬上就要送你上路了,不知道皇上還有什麼遺願未了麼?”琳妃淡淡地說著,就好像是在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問題,而不是臨別遺言。
床上的人毫無反應,如果不是頸部跳動的脈搏,一定會以為他死了。
過了一會,琳妃輕笑了起來:“哎呀,臣妾忘了,皇上中了迷藥,現在昏迷不醒,沒法說話呢。”
刀尖漸漸往下,停在了皇上的頸部大動脈處,她的手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這,是她第一次殺人,或者說,準備親手殺人。
琳妃慢慢地舉起了手裏的小刀,她知道,隻需一刀,他便會命喪當場,而她,也便解脫了。
手舉在半空中,並沒有落下,好聽的女音卻響了起來,雖說好聽,卻又帶著一次悲涼:“皇上,臣妾本來是不想殺你的,可以無奈造化弄人,既然你要死了,臣妾還是願意將一切都說給皇上聽,也好叫皇上如願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呆在一起真的有了感情,琳妃開始訴說自己的過去,自己來這目的,一切的一切都從她的嘴巴裏說了出來,事情的因果真相,漸漸浮水表麵。
床上的人閉著眼睛,聽著一直說著,到最後,微微抖了抖睫毛,可琳妃似乎說的太投入了,卻沒有注意到。
“皇上,對不起了!”琳妃的音調裏,帶著一絲訣別。
說著,她再次舉起了手裏的武器,這一次,她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這一次,她要手起刀落,了斷一切。
刀漸漸落下,床上的人感覺到了一絲寒意,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一個翻身,伸手一推,“咣當”一聲,武器掉在了地上,而琳妃,也跌坐在了地上。
琳妃很是驚訝,她明明下了迷藥,為什麼皇上沒有中毒,反而還很清醒,甚至還裝暈騙她?
一時愣神,皇上卻已經坐了起來。
“朕以為,你會收手,沒想到,你居然執迷不悟!”皇上看了一眼地上滿臉驚愕的琳妃,慢慢地站了起來,扯了扯身上有些亂了的衣袍,然後走到了她的跟前,一腳踢走了她身邊的小刀,語氣變得淩厲,“朕知道,之前的慢性毒藥是你下的,可念在多年夫妻感情的份上,朕本不想殺你,如果你收手,朕本還想來人就這樣算了,可誰知,你竟變本加厲。”
皇上的眼神漸漸變得毫無情感,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他朝著門口喊道:“來人,抓了這個賤婦!”
一聲令下,門口跑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是司馬南。
“父皇,你沒事吧?”司馬南進了屋,首先關心了一下自己的父親。
皇上的眼裏,閃過一絲難得的溫情,似乎是驚訝於自己的三兒子會關心自己,忙搖了搖頭:“朕沒事。”
聽到他說沒事,司馬南也便放心了,但還是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藥丸,遞了過去:“這是綰兒準備的解毒丸,父皇再服一顆。”
皇上也沒有推辭,接過藥丸,吃了下去。
直到此時此刻,琳妃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中了他們的計了,她輸了,輸的很徹底。
“皇上,臣妾隻有一個要求,將臣妾的骨灰,送回韓城。”
這是琳妃最後的要求,他沒有不答應的理由,點點了頭,他下了令:“琳妃密謀弑君,剝奪皇妃頭銜,立即處死!火化後骨灰送回韓城,交給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