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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火,梁真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微博粉絲人數增多了,蹭蹭蹭從五萬漲到十五萬,留言評論也是直線增加。很多人都是抱著觀光的心態進來,獵奇地點開他新歌後就路人轉粉,再加上顏值在線,那個視頻的熱搜雖然下去的快,但之後還繼續討論他的聲音並不少。

有熱度就肯定有八卦扒皮,有扒皮肯定就會有戰鬥力爆表的吃瓜網友,一時間梁真的一些個人信息和之前的比賽演出視頻都在網上被翻得底朝天,其中點擊率最高的就是特別版的《翻山越嶺》。那首歌讓梁真圈粉無數,就算人家有對象了,可誰不願意跟那樣的梁真回蘭州呢。

梁真火了,始於懟人陷於顏值忠於實力是網友給的評價。但人紅是非多,梁真火的方式又確實陰差陽錯。有一個梁真並不認識的rapper蹭熱度的出diss,說梁真不real,是炒作。梁真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人說不real,當然要出歌懟回去,裏麵有一句是“契機是什麼並不重要,最後願意留下是因為我的歌夠好,而你們隻敢躲在鍵盤後麵吵,怎麼作都不夠炒。”

這首dissback的歌詞梁真二十分鍾就寫出來了,帶錄音也沒花一個小時,堪稱史上最快見分曉的beef。但說唱圈裏麵安靜了,圈外還是有人抬杠和挑刺。那個視頻拍得雖然不完整,但隻要兩分鍾全看下來,肯定能聽出是男銷售先說了什麼關於性取向之類的話惹惱了梁真,他才會發火的,更何況梁真並沒有罵髒,他能說到那個男銷售啞口無言是他自己有本事,沒毛病啊。

但就是有人站在某種道德高地說梁真脾氣暴是不對的,覺得梁真應該道歉。梁真能樂意嘛,那個男銷售不屁話多能有那麼多事嘛。但那樓盤是宋洲家的,能私下解決當然最好別鬧到網上去,梁真就一直保持沉默,也沒有特意就這個視頻發過任何的微博,這就讓一些其他的謠言又散播起來了。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就讓什麼人看不爽,等莉莉擔憂地問梁真要不要請公關控評,已經有一些造謠的聲音說梁真以前飛過葉子,而且還在兩年前進過局子。那個爆料人梁真依舊不認識,上傳的聊天記錄也比較模糊,隻說梁真被一個街道派出所拘過,並且暗示兩年前梁真和K玩得好,說不定近墨者黑,梁真也碰過不該碰的。

如果隻是杠他沒禮貌脾氣不好,梁真也就當沒看見了,但造謠他吸毒梁真是真的不能忍,這已經不是質疑他人品了,這簡直是侮辱他的愛情!梁真隨即就發了條微博,也沒放狠話,就是說自己檔案清清白白,造謠的都歇一歇。隨後有人評論說那怎麼解釋他之前進過局子,梁真就回複了一個微笑,說為了收獲愛情。

於是看不爽梁真的繼續看不爽,喜歡梁真的繼續喜歡,並且比以前的更多。莉莉也說她們幾個站長和管理員手機也要爆,一下子湧進來的人實在太多了,粉絲群再建下去她們都**乏術了。梁真也懵逼,隻能說辛苦你們了。莉莉怎麼可能辛苦呢,也幫其他小姐妹傳話給梁真,說鵝子(劃掉)梁真火了,媽媽(劃掉)老粉們都很開心,媽媽粉和cp粉們會多多買票,支持梁真和他homie的第一次音樂節巡演。

但就像音樂節還是要開,房也還是要買的。在給邵明音批假前趙寶剛還批了他的公積金申請書,等視頻和視頻牽扯出來的一係列事情都平息,邵明音的公積金也劃到銀行卡了。他們是真的喜歡那個戶型,就又去了售樓中心,那個男銷售已經不在了,但其他工作人員都對他們是畢恭畢敬。簽合同的時候梁真發現上麵的總數額比上一次來還少個幾萬,就問高雲歌怎麼一回事,高雲歌就說他前幾天才知道這個樓盤是宋洲家的,他總覺得那場鬧劇自己也有一部分願意,所以聯係了是宋洲給梁真爭取到了一個大折扣。

梁真腦子轉的可快了,一下子就能想象地出破天荒接到高雲歌電話宋洲那個樂嗬樣。總之他也總算因禍得福,他和邵明音的指紋和名字也終於按在了那些厚厚的各種協議合同上。回家後梁真就抱著那些文件不撒手了,是覺得自己做成了一件大事,人都躺被窩裏頭了,他還摸指著他們兩的簽名,愛不釋手。

梁真數著交房的日子,問:“你說咱們要是真拿到房產證了,你們所長是不是真的就認可我是家屬了啊。”

“你還心心念念呐,”邵明音笑,但又想到趙寶剛今年就退休了,他有點不是滋味。梁真知道後也有點低落,畢竟他在趙姐那裏暴露後就很久沒在家屬群裏說過話了,再加上視頻的事,所裏同事也都知道他們的關係。梁真並不知道他們其他人是什麼態度,但一直知道的趙寶剛從來沒難為過他們,還處處為邵明音著想。

梁真道;“所長要是退休了,我肯定會很想他的。”

邵明音道:“那明天一起去吃飯?”

“明天?”

“嗯,”邵明音也鑽被窩了,“明天所裏有個飯局,大家都在。”

“啊,那我去不太好吧,怕尷尬呢。”梁真雖然這麼說,但確實還是想的。

“你有什麼不能去的,你還一定要去呢,所長特意說了,有家屬的都帶上,好消息要一起去一起聽。”

“嗯?”

“梁真,”邵明音頭一回笑得有些拘謹,“我晉升了。”

盡管對晉升一直沒什麼需求,但邵明音都工作三五年了,他自己也知道要升就是今年。而當前幾天升一級警司的文件終於下來了,趙寶剛比他還激動地就訂了一個酒店包廂。因為在放假,邵明音知道的時候趙寶剛菜都已經訂好了。邵明音不想他破費要還他錢,推搡著趙寶剛詳裝生氣地說他年底就退休了,以前沒幫到邵明音,好不容易晉升了,他總要請頓飯的。

於是,等邵明音和梁真一起進包廂後,兩桌人都已經差不多來齊了。就像趙寶剛說的,好事要大家一起慶祝,一些同事不止帶了家屬,小孩也帶來了。這讓包廂裏多了很多歡笑,有小孩也在就肯定也有聊不完的話題,梁真坐在那兒聽他們聊家常,也不覺得有多尷尬。

但這次吃飯的主角到底還是晉升的邵明音,吃到一半就有人敬酒了,邵明音沒推脫,能喝的就都喝了,等他又開了一瓶啤酒後梁真不讓他碰了,手握住啤酒瓶往自己這邊挪,是想幫邵明音擋。

“別,”邵明音拉他衣角,“你等下還開車。”

“那你別紅的啤的混著喝啊,”梁真小聲道,“你這樣太容易醉了。”

邵明音笑:“我哪有那麼容易醉。”

“你酒量我見識過啊,你忘了那次在酒吧——”梁真突然語塞,是想到兩年前在那個gay吧,兩年前他隻能遠遠地看著邵明音舉杯後喉結的抖動,而現在,邵明音就坐在自己旁邊,就在自己眼前。

“我真的沒那麼容易醉。”眼前的邵明音道,“兩年前在那個酒吧,我也沒有醉。”

我沒有醉,我做了什麼不是因為酒意上腦,而隻是單純地覺得我想這麼做,我也從不後悔這麼做。

邵明音還是笑,和梁真沒靠那麼近後他沒碰那瓶啤酒了,就像他自己說的,他酒量真的不錯,喝到最後也隻是有點臉熱,並沒有多少的醉意。而他們兩竊竊私語的小動作都被坐對麵的趙姐看著呢,趙姐一驚一乍的“哦呦”了一聲,問梁真最近怎麼不在家屬群裏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