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弓沒有回頭箭,第一炮已經打響,五艘戰船終於向對麵的船隊露出了獠牙。
在火炮的加持下,傳統的冷兵器戰鬥方式顯得不堪一擊,白沙的船隊一轉劣勢,占得上風。
火炮齊發,頃刻間將對方的一艘船擊沉,讓戰鬥短暫的停了下來。
胡須船長的船隊停止了進攻,白沙和鄭芝龍的船隊也停止了炮火的攻擊,畢竟炮彈用一顆少一顆,敲山震虎,威懾目的已經達到了。
胡須船長看著被擊沉的船隻,心裏在滴血,這可是他的心血。
臉色陰沉的胡須船長憑欄遠望,猶豫著要不要繼續攻擊,轉頭看著被火彈擊中熊熊燃燒的帆布,心裏麵有些心灰意冷,不得不承認無法和火炮抗衡的事實。
胡須船長心中艱難的做出了決定,停止攻擊。
這一戰失敗的結果,他很難承受,心裏麵不由想起被黑衣人支配的恐懼,然後想起了被黑衣人扣押帶走的妻子和兒子。
“船長,我們撤吧。”胡須船長身邊的船員說道。
胡須船長慘淡一笑:“撤?往哪裏撤?身後是萬丈深淵。”
“女兒還在對方的船上,我已經做了對不起女兒的事情,不能在丟下她不管了。”胡須船長眼眶有些濕潤,緊握的雙手慢慢鬆開了。
白沙帶著將船員們從船艙裏麵帶出來,然後將嶄新的帆布重新升起。
白沙對著隔壁船的鄭芝龍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自己要去對方的船隊。
白沙所在的戰船動了起來,杜舉負責掌舵,白沙則是站在船頭巍然不動。
船員都在甲板上收拾殘局,船艙空蕩蕩,這樣進入胡須船長的船隊範圍無疑是危險的。
鄭芝龍趕緊讓剩餘四艘戰船緩緩跟上,在後麵保護白沙。
胡須船長眼見白沙的船隻逼近,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隻是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到來。
不多時,五艘戰船將胡須船長的一陣支船隊圍了起來,除了白沙駕駛的戰船,其餘四艘戰船火炮全部瞄準胡須船長的船隊,以防對方有什麼動作。
鄭芝龍提前來到白沙的身邊,帶著歉意說道:“是我優柔寡斷了。”
白沙咧嘴一笑,先前的不滿早已煙消雲散,緩緩說道:“禍福相依,我們損失有限,要是一開始使用炮火攻擊還不得直接被嚇跑?現在主動權在我們手中。”
鄭芝龍想清楚其中彎折,不確定的說道:“吃得下麼?”
白沙說道:“他們沒有撤退,而是等待我們的到來,隻有兩個原因。第一就是他們船長所在的船隻帆布燒毀,跑不動了;要不就是不敢跑,這次攻擊是受人指使的,我們有火炮,依附我們不失為一個很好的選擇。”
鄭芝龍皺眉說道:“如果說他們是受人指使,我們將其吃下豈不是引火燒身?”
白沙點點頭,道:“有這種可能,不過這是我的猜測,具體是什麼原因,接下來就要揭曉。”
白沙和鄭芝龍所在的戰船離胡須船長所在的船隻僅有一丈的距離。
沒有等白沙主動登船,胡須船長一邊已經主動搭設踏板,主動登上了白沙的戰船。
此時甲板上的殘渣被船員們收拾的差不多,胡須船長沒有任何阻擋的來到了白沙的身前。
前一刻還在打的不可開交的雙方,現在就這麼簡單的見麵了。
“我輸得心服口服。”這是胡須船長的第一句話。
胡須船長能夠主動來到白沙的身邊,已經是不顧危險的行為,同時也是示好。
白沙沒有說話,而是讓杜舉開船駛向鄭芝龍所在的戰船。
戰船繞著圈來到了目的地,期間船上的幾人都沒有說話,直到換乘戰船的時候,胡須船長的腳有些顫抖,他知道自己的女兒李巧兒就在這艘穿上。
“船長,我女兒……還好麼?”這是胡須船長的第二句話。
白沙看了一眼胡須船長,往鄭芝龍的方向歪頭說道:“他才是船長。”
鄭芝龍道:“至少我沒有傷害她。”
三人來到甲板,因為船員都在船艙,甲板顯得有些空蕩。
甲板上沒有看見李巧兒的身影,再看李巧兒緊閉的房門,想來是回到了房間裏麵。
鄭芝龍看著胡須船長說道:“我叫鄭芝龍,我旁邊這位是白沙。還未請教船長名號。”
胡須船長緩緩說道:“李魁奇,人送外號黑胡子。”
外號黑胡子的李魁奇掃視一下四周,有些難為情的開口說道:“想必二位知道我和巧兒的關係了吧,我能見一下我的女兒麼。”
白沙指了指李巧兒的房間,說道:“請便。”
就在這時,李巧兒打開了房門,緩緩的來到了鄭芝龍的背後,就這樣靜靜的站著,沒有看李魁奇一眼,兩人像是不認識一般。
黑胡子李魁奇抓了抓胡須,有些話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