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扛著邱天一路出了小店,眼淚不停的飛灑。他和白沙有過命的交情。
回到戰船上,鄭芝龍將邱天放在床上休息,沒想到邱天很快就蘇醒,吵著要回去幫忙。
鄭芝龍絕望的說道:“還幫什麼忙,白沙可能已經死了。”
邱天不顧鄭芝龍的身份,道:“你這個膽小鬼,你不配做我的船長!”
鄭芝龍沒有回答邱天的話,而是悲涼的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李巧兒第一時間趕到了,其實先前留在屋子裏麵的船員今晚都沒有睡意,他們知道今晚的行動非同一般,看著鄭芝龍扛著邱天回來的時候,不一會兒大彪一行人也趕來了。
結果他們隻看見鄭芝龍和邱天,卻不見了白沙的身影。
“大副去哪裏了?”大彪緊張的問道。
鄭芝龍回過神來,道:“應該是被殺死了。”
……
鄭芝龍二人離去之後,白沙催促著戴宗趕緊動手。
戴宗隨了白沙的心願,準備出手了結了白沙的生命,重拳再一次落下,砸向白沙的頭頂。
就在這個時候,房梁上一顆石子恰到好處的飛來,撞在了戴宗的拳頭上,化作齏粉。
戴宗聽聲辨位,看向屋子角落的房梁上。隻見一個邋遢老頭也不在意房梁上的灰塵,就這樣躺在上麵,安然自在。
僅僅是靠一顆石子的力量就將自己的拳頭擋了下來,戴宗知道,對方的境界不在他之下,為了防止情況有變,戴宗再次用拳頭砸向近在咫尺的白沙,在他心裏麵,白沙必須死,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誰也不能救他!
邋遢老頭像是提前洞悉了戴宗的念頭,抓鉤轉眼就到。
抓鉤很常見,和船隊上使用的抓鉤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這個抓鉤後麵係的不是繩索,而是鐵鏈。
鐵鏈聲響起,抓鉤瞬間來到了白沙跟前,橫亙在白沙和戴宗的中間。
位於房梁上的邋遢老頭扯動鐵鏈,身形瞬間逼近。
戴宗一擊未果,趕緊側身回防,看著身形逼近的邋遢老頭,對著對方就轟了一拳。
邋遢老頭一手抓住鐵鏈,另一隻手張開印在戴宗的拳頭上,以掌對拳。邋遢老頭最終安穩落地,戴宗則是向後退了半步。
邋遢老頭就是殷痣,最終他還是出現了。
白沙看著殷痣,很開心,感歎自己最終還是沒有趕上所謂的最後一趟車。
“小子,謝謝你的酒,看在你小子識趣,懂得打孫二娘家的酒孝敬我,就幫幫你。”殷痣說道。
白沙咳嗽一聲,繼續說道:“我猜,就算我不送酒你也會來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話,完全將戴宗晾在了一邊。
戴宗和殷痣對了一招,戴宗向來肉身力量強大,以力量見長,就算如此,還是輸給了邋遢老頭半步,他知道,自己多半不是對方的對手。
戴宗的強大,在呂宋眾人皆知,屬於最頂尖的一類人,可是在這座島上居然還有比他更厲害的人,這是他沒有想到的結果,而且看樣子,邋遢老頭就是為了白沙來的。
戴宗不甘心,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出手相救於他。”
“因為他送我好酒,白沙這小子我罩定了,你今天殺不了他。”殷痣擲地有聲的說道。
殷痣說完之後,扯動鐵鏈,鐵鏈在他手裏麵像是有生命一樣,一圈圈的盤起,最後被殷痣一隻手提著。此情此景白沙隻有倒吸一口冷氣。
戴宗寸步不讓的說道:“我必須殺了他為少爺報仇!”
殷痣很不屑的看了椅子上的李劍,譏諷說道:“就是他,你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高手,他何德何能,讓你稱作少爺?”
戴宗說道:“你知道他是誰麼?”
戴宗這麼一問,殷痣臉上的不屑之色更甚,道:“不就是李旦的獨生子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老頭子從來就看不慣,你問我他是誰?你可知道我是誰!”
李劍是李旦之子!
白沙第一次真正知道了李劍的真實身份,知曉對方身份的白沙不但沒有後悔,甚至還有一點小得意,他本就對素未謀麵的李旦沒有什麼好感。
戴宗沒想到邋遢老頭殷痣居然知道李劍的身份,當下啞口無言。
殷痣緩緩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有我在,誰也動不了白沙,你最好聽我好言相勸,現在李劍還有一線生機,至於這一線生機就快沒有,你不要繼續在這裏耗費時間!”
躺在椅子上的李劍已經沒有一點動靜了,哪裏還有什麼一線生機?
戴宗半信半疑的說道:“請名言。”
邋遢老頭殷痣沒好氣的說道:“趕緊帶他離開這裏,我不想看見你!”
戴宗深吸一口氣,他不是殷痣的對手,現在他隻有選擇相信殷痣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