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最要緊的一晚,如果米嵐能熬過今晚,哪怕一直會醒不過來,至少是活著的。
但如果熬不過今晚……
時初夏的目光從重症監護室挪到了陸明非的身上。
此時此刻的陸明非,就像是溺身在茫茫大海之中,米嵐就是那個能救他的浮萍。
如果米嵐不在了,時初夏不敢想象,陸明非會不會發瘋。
因為此刻,陸明非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重症監護室,一動不動,好像化成了雕塑一般。
時初夏原本也想在外麵等一晚上,但因為她也剛出了車禍,陸琰自然不允許她熬夜。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就強迫帶著她回病房了。
時初夏抓住他的手,“嵐嵐如果有什麼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叫醒我。”
陸琰用騰出來的那隻手摸了摸時初夏的臉頰,“嗯,別怕,有我在,閉上眼乖乖地睡一覺。”
“明非的情況不穩定,你一定要讓人看著他,不要讓他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出來。”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雖然方琴的死完全是她咎由自取,但也因為方琴的死,方父也緊跟著出了事。
而現在,米嵐又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生死未卜。
這一連串的打擊,時初夏怕陸明非會撐不住,做出什麼傻事出來。
“我會親自看著她,放心,陸家的人,不至於會這麼脆弱,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抗過來的。”
從病房裏出來之後,陸琰就看到,一個護士推著推車,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而陸明非依然保持著站在門口的姿勢,像是石化了一般。
陸琰知道,此刻無論他多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餘光瞥見,何洛川還在回廊的轉彎口,他看過去的時候,何洛川也看過來。
四目相接,在無形中,火花四射。
陸琰直接走過去,“何總,這醫院可不是什麼談生意的地方,賴著不走,是想談點兒別的?”
這些天,時初夏單獨和何洛川談生意的事兒,陸琰自然是知道的。
說沒生氣,那一定是假的。
不過每次時初夏和何洛川談完生意之後,都會和陸琰彙報一聲。
陸琰雖然看不慣何洛川,但對於時初夏,他是絕對信任的。
要不然,作為一個男人,也就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單獨相處這麼些天了。
這要是換成了別人,倒也沒什麼。
最主要的是,何洛川對時初夏的心思,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直視著陸琰的眼睛,何洛川勾了下唇,“夏美妞睡著了?”
“我太太有沒有休息,與你有什麼必要聯係?何總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兒,別把手伸向不該伸的地方。”
聞言,何洛川不怒反笑:“陸琰,我認識夏美妞的時間,是你的三倍,你和她之間,不過就是比我多了一張結婚證,不要自以為是地覺得,她就是你的,沒到最後,還不知是哪家歡喜哪家愁。”
陸琰冷笑了聲,“挑釁我?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一個挑釁我的,很好,何洛川,要是有種,就選個方式,是以男人的方式動手,還是在商場上一決勝負,我給你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