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站在教堂門口,那抹熟悉到讓魏牧之刻骨銘心,至死難忘的身影。
在這一瞬間,魏牧之腦袋一片空白。
眼睛裏,隻能看到,那個無比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男人。
良久,魏牧之才啞著嗓音,說出了兩個字:“薑潮?”
這個時候的蕭錚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薑潮的出現,會徹底地改變他和魏牧之的生活。
站在門口的男人,身形修長卻比較單薄,麵容俊美,但麵色看著有些接近於病態的白。
逆打著陽光,在這一瞬間,恍惚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
魏牧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站起來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朝著那個男人走過去的。
在離男人還有兩步的距離的時候,魏牧之站住了腳步。
“真的是你嗎?”
這個名叫薑潮的男人,微微笑了起來,“一別七年,小牧就不記得我了嗎?”
這樣熟悉的聲音,這樣熟悉的麵容,這樣熟悉的稱呼。
哪怕是死,魏牧之也是忘不了的。
魏牧之猛地一張開雙臂,抱住了薑潮,幾盡哽咽:“薑潮……薑潮真的是你嗎?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不是我在做夢嗎?”
多少個夜晚,他午夜夢回,夢到那片火海,夢到他最後定格在他視線之中的笑容。
薑潮也跟著抬手,回抱住了魏牧之,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嗓音極盡溫存:“小牧,我回來了。”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薑潮抬起頭,和蕭錚的視線對上。
忽然,薑潮笑了起來,隻是這笑中,帶著絲絲的詭異。
砰地一聲。
蕭錚手中的《聖經》掉在了地上。
也正是《聖經》掉在地上的聲音,拉回了魏牧之的思緒。
魏牧之這才鬆開了手,不確定地抓著薑潮的手臂,“薑潮,你是真的,不是我做夢,對嗎?”
薑潮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感覺到我的溫度了嗎,鬼是沒有體溫的,現在還懷疑我是鬼嗎?”
“不會,你怎麼會是鬼,我……我隻是太高興了,你還活著,你還活著,這實在是太好了。”
魏牧之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他隻知道,薑潮還活著,他沒有死,此刻就站在他的麵前。
“可是……可是既然你沒有死,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來找我?”
薑潮溫柔地笑了笑,而後抬起了一隻手,“這些年,我一直在國外治病,也是前幾天才回國的,沒想到,這麼湊巧,剛好在這裏碰到你。”
目光落在薑潮的手臂上。
剛才他隻顧著高興,都沒有發現,眼前的男人,消瘦地厲害。
剛才他抱他的時候,都感覺嗝到了骨頭。
而薑潮的手臂上,遍布了不少紅點,這些,都是針筒紮過之後,才會留下來的痕跡。
魏牧之心中一滯,握住他的手腕,“你還活著,為什麼不告訴我?這麼多年,你就一個人躲在外麵治病?”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呀,萬一治著治著,就死了呢……”
沒等薑潮說完,魏牧之直接打斷他的話:“不會的,你不會死的,你一定會長命百歲,一生無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