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染被他看得冷不丁打了個激靈,但隨即又平複下心緒,翻了他一個白眼,沒好氣道:“你找我幹什麼?是上次沒被罵夠嗎?”
他們站在樓層的安全通道旁邊,VIP病房的人原本就少,這裏平時也幾乎沒什麼人會來,突然在這麼安靜的地方獨處,讓陸染覺得有些不自在。
江拓的五官菱角分明,每一寸都長的恰到好處,像是精心雕琢過一般,隻是眉眼間總是似有若無的透露出一股涼薄的氣息來。
雖然陸染心裏對江拓恨得牙癢癢,但是又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長了一副好皮囊。
也難關周生妤會被他迷惑那麼久還癡心不改,她心裏也隻能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江拓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陸染都準備在開口嘲諷他了,他才淡淡問道:“周生妤在哪?”
他像隻是簡單地問了一句“晚上吃了什麼”這樣的語氣,可是卻莫名讓陸染覺得,這個問題她必須要回答。
他問得越是自然是隨意,就意味著越要得到答案。
陸染清了清嗓子,眼神閃了閃。
“你有病吧江拓?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你現在老是抓著我不放是什麼意思?她是你老婆,丟了不該是你的責任嗎?”
她說著終於有了點底氣:“我都沒問你她為什麼不見了,你倒是三番兩次的來找我興師問罪,她活著的時候你不在意她也就算了,現在……現在她都不在了,你還把她弄丟了!”
江拓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那些字眼在他聽來隻覺得刺耳,什麼叫“不在了”?這樣的詞彙他不喜歡聽。
於是他厲聲打斷了陸染的話:“我隻問你她在哪裏,你不要跟我扯這些。”
“哎你這人……”
“你最好別再說你不知道了,”江拓有些失去耐心了,“我剛剛來醫院的時候,在樓下看見了她,我確定那就是她。”
江拓的眼神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他牢牢盯著陸染的時候,竟然讓陸染一時間忘了該怎麼反駁。
沒等到陸染出聲,江拓又接著道:“你大可以再幫她瞞著,她母親馬上要做手術了,我問了醫生,如果再不進行手術的話,她可能最多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那個給她捐獻腎髒的人,是我負責聯係的,”江拓說,“捐獻者現在要求在手術之前見患者一麵,否則他就考慮要不要捐獻了。”
他說完便抱臂看著陸染,似乎是在等著她的反應,反正無論如何,他是篤定了陸染一定知道周生妤的下落。
空氣瞬間沉默了起來,陸染對江拓的話有些將信將疑,可是她知道宋茗的病情確實是不能再耽誤了。
即便那個捐獻者不是江拓找的,他要是想幹預,他們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目前的情況真的是有一點棘手,江拓看來是非得從她這裏套出周生妤的下落不可了。
江拓見周生妤臉色有些犯難,心下就更加了然:“你可以先不必急著回答我,我給你時間考慮,這個手術能不能正常完成,就看你怎麼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