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切膚之痛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切膚之痛
一別經年,君當陌路。
有些事,結局皆注定的了,任是怎麼努力,竟是也鬥不過天的。我是這樣想的,隻是,我不知道,今後的我,會遇到一個欲與天公試比高的男子。隻是,那個時候,我仍不承認,當初還會不會對張飛如此淡漠。
沮玄在南側的屋裏養傷,我們女眷皆住東側。
張飛與趙雲日日都會出去一番,直至黃昏才回。
他們回來時,我們皆在中堂談笑。張飛似乎總是躲著我,不曾與我單獨相處。我雖覺著難過,卻也知道這樣於他於我,也是最好的了。
趙雲見我身體好轉過來,望向張飛,上前笑道,“一路上,隻聽姑娘們喚你小姐,想是未出閣的小姐,現在,哈,竟至今隻知夫人趕路避禍,未請教夫人是何許人?”
我行禮,輕輕道來,“我夫君正是幽州刺史袁熙。”
“你是……”趙雲恍然大悟。
“正是袁甄宓。”我點頭笑道,“當日在路上,怕招來禍事,才隱匿身份。如今,也不必再瞞著大家了。”
張仲景和華佗倒是沒甚好奇,被冷在一旁卻是不是滋味。
隻聽華佗在嚷嚷著,“小娘子,你真真是拿這當做食肆了麼,要來便來,想去便去?”
張仲景則在一旁笑道,“老妖怪,就數你這句話最入我耳了!”
趙雲郝笑,尷尬著撓頭,複又硬起身子朗朗道,“先生,我兄弟二人的事一辦妥了。幸得二位借住,在下在此謝過。”
我倒奇了,他們竟不是來就醫,而是有要務在身。轉念一想,定是張飛念及我一行人上路不安全,才找的借口陪同前來。忽的想起他眼裏的瘤痘,不知醫治過沒。
我上前笑將道,“翼德那日說的眼疾不知痊愈了沒?”
一言已出,華佗與張仲景皆抬頭詫異的望望我,又看看張飛,哼唧的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個字。
張飛定眼望我,一雙眸子飄忽不定,朗朗笑起,道,“我竟是忘了。”他不再看我,複轉向一旁無話的華佗,道,“老妖怪,你且來為我看看,我這眼中到底是何物?”
華佗斜眼望他一眼,抿起嘴角,不屑地坐在石桌上,解下酒葫蘆,兀自喝起來也不理他。
張仲景倒不樂意了,吹著胡子道,“你個小娘子太無理,怎的就隻知那老妖,卻不問我,”卻看張飛拜首相請,揮著手叫著,“我不醫,我不醫!”
張飛臉漲的通紅,手都握成了拳,快步走近張仲景,俯身道,“老叟頭,你是不想要你這把胡子了?”
張仲景一驚,向後躲了開去,抬手捂住自己那簇須,巧笑道,“老叟和你說著玩的,怎麼會見死不救呢!”
聞言,華佗倒是停了喝酒,又是哼唧一聲轉過去,不理眾人。
我掩麵輕笑,大概情況也知道了。我昏睡了近兩日,華佗信誓旦旦地對眾人說我不出一日便可醒將過來,生生是教人擔驚受怕了一日一夜。張飛是個急性子,一時又是著急又是生氣,又不安分地等了一日,便坐立不住,愣是將華佗那三撇羊須給剪了,教華佗傷心了好些時日。張飛卻是大大咧咧,也不在懷,幸得華佗麵上難堪,心裏卻是喜他的。
正說笑著,張仲景便為張飛醫治眼疾,細望了半晌,複又垂首思量左右,道,“此症我也是見過的,眼瞼表麵皮膚隆起可觸及硬結,硬塊大小不等,大如櫻桃,小如綠豆,無壓痛,眼裏呈紫紅或灰紅色隆起。隻是,你這似乎依然開始潰爛!”他皺著眉頭,惱道,“你們一個個真真是叫人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