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的腦袋仿佛被雷劈了一樣,亂哄哄的。
廣州這麼大,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和秦風揚重逢,更想不到會是在酒吧這種地方重逢……
更何況他現在衣衫襤褸地跪著……
蕭羽立刻把頭垂了下去,拚命地想要掩飾自己的存在,都快把頭埋到胸口了。
“什麼都別說了,遲到罰五杯。”
“五杯,路子琛你是人嗎你?哎,地上這裸男不會是留給我的吧,嗬,那裏還有一個……”
說時遲,那時快,秦風揚的眸光已經從跪在地上的溫言轉移到蕭羽的身上了。
可能是那半瓶酒的效果來了,蕭羽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心跳不斷加速,心都快從胸腔裏跳出來了!
看到蕭羽的那一刻,秦風揚眸光一滯。
“他是誰。”秦風揚指著蕭羽,說話的語氣變得陰冷萬分,完全不像剛才那樣嬉皮笑臉了。
“這倆都是出來賣的鴨子,”路子琛揚了揚唇,“一個不知死活勾引我未婚妻,一個跑來多管閑事。你來了正好,你壞主意最多了,你幫我想想看,我該怎麼弄死這倆逼崽子?噢,這逼崽子還說要幹一瓶人頭馬,現在還沒喝完呢……”
蕭羽把頭擰到了一邊去。
不!他不要!不要被秦風揚看到。
五年前他讓溫言騙秦風揚說自己死了,倉皇地從中國逃去了英國,躲他,躲了五年,還一個人偷偷生下了他們兩個的孩子……
他好不容易從秦風揚的五指山逃走了,現在如果被他抓到,絕對是凶多吉少。
“哦?”秦風揚注視著蕭羽,一步步靠近他。
他走得越近,蕭羽的心就越懸。
這一刻,他真的急的快要哭出來了。
“不是吧,秦二少,別告訴我你看上這鴨子了。你不是說你從來不碰這些髒東西麼。”
“我是從來不碰那些髒東西。”秦風揚冷笑,“但我對這隻要幹一瓶人頭馬的‘鴨子’,還蠻感興趣的。”
蕭羽,最好不要是你。
如果是你……嗬,學長,你完蛋了。
秦風揚停在了蕭羽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蕭羽低著頭,看見了他蹭亮的皮鞋。手在發抖,身子也在抖。
是秦風揚,沒錯了,這熾熱的氣息,強大的氣場,淡淡的薰衣草味……一點一點,侵襲著蕭羽的感官。
秦風揚沒有猶豫,直接蹲下了身子,抬手,一把掐住了蕭羽的下巴。
他把蕭羽的頭用力地抬了起來,不給蕭羽任何逃避的機會,直接和他四目相對!
空氣中迸濺出了無數的火花,彌漫著看不見的硝煙。
死寂。
一雙澄澈中充斥著哀傷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單薄蒼白的嘴唇,單純溫柔的麵容……就是蕭羽,沒錯了。
秦風揚看著蕭羽,驀地,笑了。
這個笑,無比的冷森,詭譎,讓人捉摸不透。
“幾年不見,蕭先生人間蒸發,原來是跑去做鴨子了。”
“我……我不認識你。”蕭羽嘴硬地說。
“蕭先生做鴨做到家大業大就翻臉不認人了是麼?你全身上下每個地方,我恐怕比你本人還要熟悉,你覺得我會認錯麼。”秦風揚湊近了蕭羽的臉,溫熱的鼻息灑落在蕭羽的脖頸上,近在咫尺,隻要他再稍稍靠近,兩個人就能吻上了。
被在場這麼多人看著,聽著,蕭羽感覺無地自容,隻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我不是鴨子!我也不認識你。先生,你一定認錯人了。”
“死鴨子還嘴硬是吧,嗬。”秦風揚看向路子琛,“琛,這人我帶走了。生日快樂,你們慢慢玩吧。”
下一秒,秦風揚伸手,直接把跪著的蕭羽打橫抱了起來!
在場的人全都膛目結舌。就連今天的生日主角路子琛也愣住了。
溫言被蒙著眼睛,看不見東西,隻能聽出了個大概,“誰?不準你帶走蕭羽!他不是鴨子,不是,不是……”
蕭羽被秦風揚帶走了。
從酒吧的包間一路被他抱出了酒吧的門外。
“秦風揚,你放我下去!我要救溫言!”
“救溫言?學長,五年不見,你還是那麼單純可愛啊……你還是想想,待會誰能來救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