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肥頭大耳的臉，越看越讓人難以平靜，佟欣諾終而憤怒地甩開他的手，警告道：“方局長，請自重。”
“自重？幹嘛說得這麼見外，不過是吃個飯對吧？”仍是一臉笑意，方重天那雙眼，都擠得快眯成了兩條鏠。
心情不好，又遇到這麼個惡心的老色鬼，佟欣諾終於不耐煩地說：“方局長，我們還是談正事吧，關於那塊地………”
耷下臉，方重天十分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酒都沒喝好，有什麼心情談正事？佟小姐要是不願意繼續，那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喝。”
太急切，太想要挽回佟氏的逆勢，她終還是咬了咬牙，軟聲道：“是不是喝了就能談？”
見佟欣諾態度已放軟，方重天又笑了，一臉曖昧道：“當然了，不過，要不要給你們指標，就看佟小姐夠不夠意思了？俗話說得好，感情深，一口燜，我是北方人，最喜歡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了，要是喝得舒服了，什麼都好說，要是喝得不舒服的話，那也就什麼都不談了。”
咬了咬牙，佟欣諾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好，這酒，我陪方局你喝個痛快，不過，喝完也希望方局你能說話算話，幫我們家把這塊地給處理了。”
“那是當然了。”
哼哼一笑，方重天的那雙小眼，幽光閃閃，邪氣一閃而過，傾刻間，消失於無影。
***
自洗手間回來，蕭薄允便一直拉長個臉，直到合夥人開玩笑地問他，是不是方才上廁所不小心踩到了屎，他才勉強一笑，重打起精神，和合夥人開始胡天海地聊了起來。
男人嘛，在這樣的場合，總還要逢場作作戲。
一手攬著美女的腰，一手舉著紅光琉璃的高腳杯，蕭薄允的骨節分明的大手帥氣地往前一送，與對方輕輕一碰：“何總，cheers！”
“cheers！”
一杯見底，二人相視一笑，蕭薄允突然擰起眉頭對助理道：“艾倫，去打聽一下，隔壁都是些什麼人，怎麼這麼吵？”
本還在一邊與美女閑聊的艾倫，聽到蕭薄允的話，先愣了一下，而後又條件反射地問：“吵嗎？”
“不吵嗎？”
不動聲色地開口，蕭薄允雖麵色無波，但眸間已有殺氣在形成，艾倫當下便反應了過來，立馬起身，一本正經道：“呃，好像是很吵，我馬上去找這裏的經理問問，處理一下就回來。”
淡淡地哼了一聲，算做回答，蕭薄允抿了一口酒，又轉身麵向合夥人何總，微笑道：“這酒，不知還合何總的口味麼？”
“蕭總說笑了，1982年的拉菲，要是我還敢嫌的話，豈不是太不識貨了？”
淡然一笑，蕭薄允不置可否，隻再度舉杯，優雅地與其相撞，而後，一仰而盡。
幾乎在同時，艾倫已推門而入，對何總歉意一笑後，大步走向蕭薄允：“總經理，隔壁好像是規劃局的方局長和他的朋友，還要過去提醒他們吵到別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