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辦公室到了外麵,秦天開著電動車沿著大門遛了一下,便按照地址上路了。
畢竟,區區一輛電動車,還難不倒他,盡管他以前沒開過。
播陽老街一帶,是市內有名的老城區,環境髒亂差,與周邊摩天高樓形成了鮮明的對照,但環境差不代表人也差,居住在這兒的人,絕大部分是下崗職工及其子女,日子過得不好。
當然,這樣的環境下,也出了一些地痞,林清雪說這兒的治安不好,就是因為這個。
秦天將慰問金順利送到那名受傷員工的家中,坐了幾分鍾,喝完一杯茶後就告辭離開,騎上電動車秦天從一條巷弄出來,卻發現前麵狹窄的巷子中,圍了一堆人,還有各種粗話冒出來。
好像是涉及拆遷的事。
之前秦天聽那名受傷員工講過,這一片棚戶區是播陽街最後的待拆遷區域,隻不過拆遷方給出的補償條件實在太低,以這兒為家的居民並不想搬走,現在應該就是拆遷一方與居民一方,發生衝突了。
這種事秦天以前在新聞上也看到過很多次了,暴力拆遷並不是新鮮名詞,他正要通過這片擁擠的人群,卻意外從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周雲朵正跟居民一方在一塊。
秦天想了想,將電動車開出去後停好,人走了回來。
“警告你們這幫人,給老子聽好了,什麼時候在拆遷同意書上簽了字,什麼時候老子才不斷水斷電!”
一個穿著黑色短袖、五大三粗的男子,頭上長著癩子,滿臉橫肉,正吐沫星子亂飛,囂張威脅著居民一方。
而所謂的拆遷一方,竟然沒有一人穿製服,顯然不是城管,一個個都跟那癩子男一樣,凶惡跋扈,十足的地痞,秦天估計這夥人應該是拆遷公司的人。
“你這麼做是違法的!”
周雲朵旁邊的一個婦人憤怒地說道,其他居民也是一臉的怒色。
“嘿嘿,斷水斷電就是我吳大癩子幹的,別他瑪以為請來了文化人搞吉巴什麼法律援助,就可以嚇退我們弟兄了!”
吳大癩子猖狂說道,還挑釁似的看了看周雲朵,並且絲毫不掩飾眼中的色浴。
“拆遷的事是我們和拆遷辦的人談,你們是地產公司請來的人,用斷水斷電的惡劣方法擾亂居民的正常生活,逼迫居民簽字,已經違法了,再不離開,我就報警處理了!”
一身白領打扮的周雲朵,麵色凝重,嚴肅地說道。
毫無疑問,這幫地痞就是買下這塊地蓋樓的地產公司雇傭來的,想要用各種卑鄙方法迫使居民屈服,類似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多次了。
她不是律師,沒接收居民的正式委托,起因是她的一個學生就來自這片待拆遷區域,了解情況後,她便自告奮勇,幫助居民維權。
隻是,懂法的周雲朵發現,跟這幫無惡不作的地痞講道理,隻怕用處不大。
果然,地痞中爆發出了哄堂大笑聲。
“報警啊?那美女你去報啊,要不要我給你打報警電話?”吳大癩子叉著腰,表情狂妄至極。
周雲朵怒了,當即就拿出了手機。
吳大癩子使了個眼色,一個黃毛直接朝周雲朵衝去,搶下了周雲朵的手機,就要摔碎。
但黃毛的手腕,卻被一隻鐵手死死握住!
秦天稍稍用力,黃毛疼得直叫,不由自主鬆了手,手機往下掉落,被秦天一把抄起。
看都沒去看那個黃毛,秦天將手機遞給了周雲朵。
“雲朵老師,你跟這幫雜碎講法律講道理,隻怕是浪費口水。”秦天正色道。
周雲朵臉上有絲無奈,秦天的話是對的,隻是如果不幫這些居民維權,良心上她就過不去。
“喲,沒想到大律師也帶了人過來,敢情也是怕出事啊。”
吳大癩子盯著秦天,沒敢叫人圍毆秦天,畢竟秦天跟周雲朵可能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是這兒的居民,上頭交代過他,讓他不要節外生枝。
“不過維權那一套根本沒用!周喇叭,王麻子,還愣著幹什麼,潑糞!”
“讓這幫屁民知道,再拖著不簽字,別他瑪想過安穩日子!”
吳大癩子的話音剛落,就見幾個人從一輛小皮卡上麵,搬下了一個藍色塑料大桶,打開蓋子後,幾個人便用長柄勺舀了糞水,朝居民潑去。
居民紛紛閃躲,空氣中充滿了極重的臭味。
秦天及時拉開了周雲朵,兩人沒有沾上汙穢,但居民中有躲閃不及的,衣服上卻濺上了糞水,至於牆壁、地麵、大門,更是如此!
居民們都十分憤怒,可吳大癩子一夥人明顯不是善茬,他們不敢動手。
“別衝動!這夥人為非作歹慣了,不能跟他們硬碰硬。”
周雲朵製住了秦天要動手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