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寬的話外之意很明顯。
那就是雖然你秦天也是搞推拿的,但既然技藝出眾的阮一方阮師傅來了,那這兒就沒你秦天什麼事了,麻煩你自覺呆一邊去。
鄒寬說完這話,微微昂起了頭,等著秦天走開。
看到秦天跟童畫年齡差不多,又在給童畫的父親推拿,鄒寬推測秦天隻怕也是在討好童畫,既然同行是冤家,那他就要借著這機會,壓秦天一頭,也好讓童畫對他另眼相看。
隻是,鄒寬並不知道秦天在童家人心中的地位。
雖然秦天也就比他早來童家十分鍾,而且沒帶禮物上門,但留給童開建和謝芬芳的印象,卻非常的好。
當然,最關鍵的是,秦天已經向童家人保證過,會用針灸將童開建變形的關節矯正過來!
是完全的矯正,而不是什麼緩解關節勞損的推拿,所以可想而知,謝芬芳和童開建對推拿的期望,肯定不如鄒寬估計的那麼高。
要知道,秦天都說能治好童開建的腿腳毛病了,那實際上推拿也就多餘了,雖然童家人不會嘴上說出來,但對推拿真的不怎麼期盼。
於是,童開建客客氣氣朝鄒寬說道:“鄒醫生,小秦是在替我做診斷呢。”
“做什麼診斷?”
鄒寬馬上就皺著眉問道。
人家阮一方可是他用了人情才請過來的,來之前他不止一次想象過,童畫的父親會對阮一方十分恭敬,對他很感激,甚至老淚縱橫。
畢竟,他可是請來了江城市最好的推拿師傅,以童畫父親的人脈,肯定請不動這樣的人。
可哪知,現實完全不是這麼回事,童開建竟然這麼信任秦天。
“小秦說先替我診斷一下關節變形的具體情況,等下次就用針灸的方法幫我治療。”童開建笑道。
這時候秦天也說道:“我這邊倒也不急,要不先麻煩阮師傅吧,阮師傅時間可能比較緊。”
可阮一方和鄒寬都被童開建的話弄得驚住了,鄒寬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詢問道:“伯父,恕我直言啊,用針灸來治療你的腿腳毛病,這方法根本不可行啊。”
阮一方倒是沒說什麼,隻是詫異地望了一眼秦天,繼續坐在沙發上,不吭聲。
“行不行得試過才知道。”秦天不冷不熱地回應了鄒寬。
針灸招你惹你了,還是我招你惹你了?竟然一上來就說方法根本不可行,既然這樣,也別怪我頂你一句了。
“我也覺得應該要試一下,小秦說過,有信心用針灸的方法,將老童變形的關節完全矯正過來。”謝芬芳在一旁接過話說道。
鄒寬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將屋內的氣氛挑得有些緊張和對立,聽了謝芬芳的話後,立即大肆冷笑起來。
“伯父伯母,那你們一定是被他欺騙了!”
“就是京城燕京的骨科專家,都做不到完全矯正變形的關節,何況是他,用的還是針灸!”
秦天冷冷看了一眼鄒寬,對這人的觀感變得更差。
哪知鄒寬卻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冷笑道:“你確定你不是來搞笑的?”
“鄒醫生,你不能這樣說秦天!”
童畫忍不住了,站出來說道。
懷疑秦天的醫術可以,但鄒寬卻對秦天冷嘲熱諷,她真的很看不下去。
如果不是礙於待客之道,以她的性格,其實都想讓鄒寬出去了!
謝芬芳是個急脾氣,聽到鄒寬這樣說,也覺得心中一陣不舒服,正打算說上幾句,卻聽一直沒說話的阮一方開口了。
“推拿針灸不分家,秦先生的針灸技藝應該很不錯,否則我相信秦先生也不會這麼自信,隻是想用針灸來完全矯正變形了的關節,難度非常大啊。”
阮一方站在他的角度,很客觀地說道。
他沒有要嘲諷秦天的意思,但鄒寬卻這麼幹了。
“聽到了沒,連阮師傅都說這不可能了,也許你也是為伯父好,但不應該吹牛吹上天啊。”鄒寬用說教的口吻朝秦天說道。
秦天輕笑著回應道:“難度是大,但我能做到。”
鄒寬當即就要諷刺,阮一方似乎都有些嫌棄鄒寬了,說道:“針灸的問題,就讓我跟秦先生探討一下吧。”
鄒寬總算閉了嘴。
人家跟他父親是好友,他終究不敢對阮一方無禮。
阮一方這才朝秦天說道:“難道秦先生擅長很特別的針灸方法?因為起碼對我來說,我做不到。”
“算是吧。”秦天含糊說道。
太乙神針屬於師父陳太阿的不傳之秘,他自然不會向外人提及。
對此,阮一方也沒好意思繼續問。
反倒是鄒寬,又憋不住了,總覺得如果不當著童畫一家人的麵,狠狠踩秦天的臉幾下,秦天就好像會將童畫搶走似的,所以他對第一次見麵的秦天,就抱有深深的敵意,以及忌恨之心。
“哼,你連說都不敢說,是怕當著阮師傅的麵說出來會露餡吧?”
鄒寬抱著雙臂,嗤笑道,優越感十足,好像在場的就他一個人能夠拆穿秦天的說謊麵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