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入體約莫半寸深,紮下去後,銀針尖端還在兀自震顫,震顫的頻率,要遠超過一般中醫針灸時銀針震動的頻率。
光這一個動作,就讓董凱威不滿了。
“我說你針灸就針灸,手那麼顫抖幹嘛?”
董凱威以為銀針紮下去後,震顫這麼大,是因為秦天下手發抖的緣故。
秦天懶得解釋,在小孩同樣是心口附近的天突穴上,再次紮下了一根銀針。
銀針震顫的現象,跟紮膻中穴時的情景,一模一樣。
董凱威再次撇嘴。
秦天懶得告訴對方,這跟自己手抖沒任何關係,他下針的穩定性,國內應該沒人能和他相比,就算是師父陳太阿,他都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真正的原因,是銀針紮下去的同時,他輸入了自己的真氣!
太乙神針,依靠精粹的針藝,加上武者的真氣,才能讓太乙神針被冠以一個“神”字。
真氣首先在膻中穴和天突穴周圍運行,自然連帶著會將銀針震動,這才是銀針尾端為什麼震顫明顯的真實原因。
第三根銀針,秦天在小孩的紫宮穴上紮下,接著是中朊穴和鴆尾穴。
秦天相當於一口氣,一連紮下了五根銀針。
童畫和謝淺淺等人都看得清楚,這五根銀針,集中在小孩的心口位置上。
而心口,是心髒所在的地位,連謝淺淺這個對醫學知識一竅不通的人,此刻都期盼起來。
因為小孩的呼吸已經停止,而秦天又恰好用針灸的方式,在小孩的心口位置上紮針,難道秦天是想先恢複小孩的心跳呼吸?
就連董凱威,都有些好奇。
雖然內心中,董凱威陰暗地想著通過這事,想讓秦天替他背黑鍋,可這並不妨礙他對秦天神秘的做法產生好奇。
但秦天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朝充當臨時助手的童畫說道:“準備好紗布。”
童畫茫然不解,但仍然飛快按照秦天的交代,將紗布準備好。
秦天突然雙手掌心朝下,朝著小孩露出的胸口位置,狠狠拍了下去!
兩掌下去,小孩的身體在病床上都跳動了起來,紮在上麵的銀針更是震顫不已,可銀針卻仿佛紮根了一般,隻是跳動,卻並不曾脫落,甚至連傾斜都沒有發生。
但手術室內的人,都驚呆了。
謝淺淺他們還好,畢竟猜測著秦天不會發瘋,而董凱威則直接跳了出來。
“住手,你快點給我住手!”
董凱威一臉的憤怒,聲討著秦天的罪行:“你這幹什麼?小孩已經沒氣了,你還跑上來折磨他的遺體!”
董凱威氣勢咄咄逼人。
就好像哪怕秦天真的做得不對,他也要借此機會,除了表示一下憤怒,更要想方設法打擊羞辱秦天。
羞辱秦天,獲得優越感,似乎才是他跳出來的真正目的。
秦天沒有理睬,雙手抬起之後,又對著原先落下的地方,狠狠兩掌拍出!
五根銀針依舊震顫不已,如果此刻手術室足夠安靜,甚至可以聽得到五根銀針連結在一起,在小孩心口的位置,發出了“汩汩”的細微聲音。
這種聲音,跟血液在血管中流動的聲音十分相像。
可惜,手術室現在太不安靜了,沒人能夠聽到這種聲音。
董凱威肺都要氣炸,感覺自己作為神經外科副主任的權勢和尊嚴,全都受到了秦天的冒犯,他怒氣衝衝上前來,白大褂帶起一陣風,手徑直朝秦天的肩膀抓去,想要將秦天拉開病床。
“就沒見你這麼胡鬧的人,還救這小孩?可笑之極!”
董凱威鼻孔中發出了不屑的聲音,但手還有半米就快夠到秦天肩膀時,橫地裏突然伸過一隻白皙的玉手過來。
“你別大吼大叫的,秦天再怎麼人品差,也不會拿小孩胡鬧!”
謝淺淺滿臉嚴肅地擒住了董凱威的手臂,直接往後一拉,董凱威也被暴力警花並不很小的力氣,帶得身體一陣趔趄,情不自禁後退了好幾米。
“淺淺,你竟然幫著這土包子來……”
董凱威一臉的嫉妒和惱火。
“我跟你沒任何關係!”謝淺淺很不耐煩地打斷了董凱威的話。
說完,謝淺淺不再去看討人厭的董凱威,朝秦天身後說道:“死禍……秦天,你安心治療就是。”
這種場合下,謝淺淺終究沒好意思直接喊出“死禍害”來代替平日裏她對秦天的稱呼。
她自覺地當起了維護手術室安靜的警察角色,就跟童畫自覺地當秦天的助手一樣。
董凱威看得心裏極度不平衡,對秦天也越來越忌恨。
“該死的,竟然跑到我的地盤上跟我搶女人,秦天,你就等著被我設計一道,給小孩子的死背黑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