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快要到六月份的龍省已經開始炎熱了起來。陽光照在樹枝上, 寬闊的柏油馬路上, 汽車急速的行駛著。落地窗前的老頭正在抽著一支煙, 他的臉色似乎有些凝重。表情似乎有些微妙,說不上有哪裏不對。但就是有些不太對勁兒,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老頭兒輕輕地敲著桌麵,看向麵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中年人長得倒不算醜,問題是他的這篇報道充滿了主觀性。有些讓人一言難盡,這是龍省生活報的主編辦公室。自然坐在椅子上的便是生活報的主編, 而站在辦公桌前麵的男人,就是這次被他派去采訪悍匪羅文昌的記者。
他姓蘇, 已經是一個老記者了。理應是知道什麼該報道,什麼不該報道的。主編的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他看向麵前的蘇記者問道,“小蘇,你這次的報道是不是太那什麼了一點兒。剛才省公安廳宣傳處已經打過電話詢問了。雖然說言論自由,但……你這篇報道似乎太過於傾向於羅文昌的主觀臆想了吧。”
主編說話有些小心翼翼地模樣, 倒不是害怕麵前的這個記者。而是想要知道,這個蘇姓的記者究竟想要做什麼。這麼不顧一切的給一個悍匪開脫,這不是有毒是什麼。據他所知,這個羅文昌手段殘忍, 就算是在行凶之前, 也並不是被誰逼上絕路的。純粹就是典型的反社會型人格, 他深吸了一口氣, 眼睛死死地盯著蘇記者。
蘇記者笑了笑,“主編,我覺得這裏麵有很大的問題。你看,為什麼羅文昌好端端地會去殺人,警察又是怎麼抓住羅文昌的?況且……”他的聲音提高了一些,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主編。
“我覺得這裏麵的文章太多了,你看,這個清河道觀的觀主。據我所知,他在清河村這個地方很有名。我從羅文昌的口中了解到,他詢問進入原始森林的路途的時候,這個觀主就將羅文昌引向了道觀。”蘇記者臉上出現了激動的神情,看上去並不擔心自己這篇報道會引起什麼樣不好的示範作用。
“主編,您不覺得有些蹊蹺嗎?你看羅文昌正好進入清河村,這個觀主就在清河村等著他。等羅文昌走上清河道觀的路時,警方馬上就來了。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麼,羅文昌自己也說不清楚。詢問他的時候,他也不說話。”蘇記者看向主編。
“所以,你就懷疑警方對他進行了毆打,還有刑訊逼供?”主編愣了一下,他怎麼沒有發現這個小子這麼蠢呢?
蠢得……真像是一頭豬似的。什麼話都往報道裏寫,也是他傻逼,太信任這家夥沒有仔細看這篇報道的初稿。
主編深吸了一口氣,“這些都是你的個人猜測,毫不客氣地說,你這是在造謠!”
“但是警方卻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蘇記者笑了一聲,“再則,我已經在報道中解釋過了。這些都是羅文昌所說的,並非是我說的。至於羅文昌究竟是真知道,還是臆測這就不得而知了。”
“你這是想要用謠言倒逼真相?”主編看著麵前的蘇記者,發現自己都快不認識這個人了。沒想到他的腦子不好使到了這個地步,發什麼瘋呢。
蘇記者雙手踹在褲兜中,聳了聳肩膀。
記者的謠言,那怎麼能夠叫謠言呢,那是在倒逼真相!畢竟是無冕之王,能夠控製輿論的走向。警方一直給不出合理的解釋,那不是證明自己的猜想是對的嗎?
“好了,我知道了。”主編看著蘇記者無所謂的態度,頭疼得厲害。他揮了揮手,將蘇記者趕出了辦公室。
“喲嗬,老蘇你的微博粉絲漲得挺快的啊。”同事笑嘻嘻的看著蘇記者,但心中暗罵,這個傻逼快把記者的臉都丟光了。為了博出位,竟然罔顧事實,亂編故事。這特麼不是在坑人嗎?
對於一個殺人犯,他是沒有心情知道他有什麼心路曆程。都殺了人,而且不知一個。也就這個傻逼才會這麼聖母,大概過不了多久,他們辦公室都會被受害者家屬占領。
媽的,這個老蘇看上去不是個傻子。這次為什麼非要這麼做?也是,老蘇在普通職員的位置上待得太久了,為了升職竟然出了這麼一個昏招。
王喜善放下報紙,冷哼了一聲。砸吧了一下自己的嘴,也就是那個作者沒有在S市裏,否則怎麼可能同情這個殺人狂魔。還幫他喊冤,真是大開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