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跋山涉水,蘇記者來到清河村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他原本是打算在下午的時候就到清河村的, 不過聽說羅文昌的家屬也會來。
他靈機一動, 為何不將這一切拍攝下來。當做後續報道寫出來, 再加上一些譴責道觀,同情羅文昌家屬的詞彙。微博上的那群傻子一定會信以為真的,反正作為一個無冕之王。蘇記者表示,節操是什麼玩意兒,能吃嗎?
就算是他的微博會被明理的網友咒罵一番,他還有腦殘粉和水軍啊。他怕什麼, 不需要怕什麼。就算是能夠挖出他的陳年舊賬又如何,到時候他還可以賣一波慘, 順勢漲上一波粉。錢名兩得,至於什麼真想,什麼輿論導向的後果,他都不需要去考慮。
能夠顧得了自己就已經很不錯了,咂巴了兩下嘴。他看著前麵的商店正亮著昏黃的燈光,正準備去打探一下。
事先將自己的錄音筆揣在褲兜裏, 裝作遊客的模樣走向商店。背包全都是拍攝要用到的器材,有些沉重。對於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來說,背上這些倒不是什麼問題。但常年沒有運動過的他,已經開始有些氣喘籲籲的模樣了。
“老板, 給我來一盒煙。”蘇記者輕輕咳嗽了一聲, 那雙眼睛在商店裏打量著。這商店看上去並不大, 但是裝修得還算是不錯。
聽聞以前這清河村是個貧窮的村莊, 能夠修得這麼好。應該是一戶有錢人家才對,蘇記者的心思又動了起來,看見一個白發蒼蒼但是身子骨還算是硬朗的老漢坐在商店的椅子上,輕輕翹了幾下玻璃櫃子。
老漢驚醒,抬起頭不悅地看向衝著他點頭的蘇記者低聲說道,“你想要什麼?”
“哦,我買一盒香煙。”蘇記者一邊掏錢,一邊問道,“老太爺,您的身子骨倒還算是硬朗啊。不像我媽那樣,常年在醫院裏。就說這清河村的空氣吧,也很新鮮,沒有城市的空氣那麼渾濁。”
老漢沒有搭話,蘇記者看老漢的眼神就知道,這個老漢的眼神中還有戒心。他隻是笑了笑問道,“對了,老大爺,清河村晚上有什麼地方能住嗎?”
“沒有。”老漢搖了搖頭,“清河村沒有外鄉人住宿的地方,這裏可不像是城裏一樣,有酒店什麼的。”說到這裏,老漢狐疑地看向蘇記者,問道,“你要是想要住的話,我勸你最好回臨河鎮,隻有鎮子裏才有酒店呢。”
“這樣啊。”蘇記者裂開嘴,笑著說道,“我聽說清河道觀是可以住人的,不知道您老知不知道這個清河道觀?我聽同事說起過這個道觀,聽說這個道觀吧裝修得還不錯,而且……”
蘇記者的話還沒有說完,老漢蔑視似的看了蘇記者一眼,“胡說什麼呢,還裝修不錯。裝什麼聽說,我告訴你,小子。清河道觀一直是個破道觀,連門都是破的。”老漢冷哼了一聲,最近關於清河道觀與刑警勾結的流言,就連他都有聽說過。
“原本是這樣啊。”蘇記者抽搐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說實話,他從來沒有來過清河道觀。也不知道清河道觀究竟長什麼樣子,寫報道的時候原本就是胡掐的。至於清河道觀究竟什麼樣,和他有什麼關係?
就算是因為他的報道,有什麼人因為網絡暴力而死,也和他沒有關係。除非他被別的記者報道出來,他是通篇胡謅的,否則,他就穩坐釣魚台。
老漢盯著麵前的蘇記者看了好幾眼,他覺得這個人的麵相看上去似乎有些憨厚。但那雙眼睛實在是太猥瑣,給人一種狡詐的感覺。這不是一個好人,他想著。收了錢,在不與這個人搭話。
蘇記者並沒有放棄,他直覺麵前的這個老人一定知道很多事情。說不定,在這個村子裏的地位並不低。即便是明知道老漢並不想要理他,他也要厚著自己的臉皮搭話。為了挖出更多能夠顛倒是非黑白的料,他必須要這麼做。
當然,問到了這些事情之後。他一定會斷章取義地在自己的報道中,黑麵前的這個老漢。畢竟這個老漢對他的態度,讓他太不爽了。
“老大爺,您知道去清河道觀的路怎麼走嗎?”蘇記者看著麵前的老漢,雖然說臉上還帶著笑意,但那怨毒的目光卻讓站在他旁邊的老大爺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寒意。
老漢輕輕搖頭,“這麼晚了,你就別去道觀了,早些回家吧。道觀在山上,晚上容易出事。而且道觀的旁邊就是原始森林,要是出了事情。你家裏的人還不得哭死啊,所以啊,你快去臨河鎮吧。要是想要去道觀,過幾天也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