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呂景曜尷尬的笑了一聲, 看向道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甚至,嘴角似乎還有一些苦澀。抿著嘴唇,他的手在褲兜裏捏成拳頭。
道真並沒有說話, 隻是靜靜地看著呂景曜。那雙眸子, 仿佛能夠看透人心一般。呂景曜的心髒‘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沉默了好一會兒, 道真發現呂景澤的妻子似乎正從門內, 看了出來。
那雙眼睛, 帶著審視的意味。他微微地蹙著眉頭,呂景曜發現了道真的不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發現了自己的嫂子。
這時候,呂景曜的嫂子才收回了目光。呂景曜原本尷尬的神色, 漸漸地低沉了下去,也看不出來究竟是喜是怒。道真衝著他輕輕挑動了一下自己的眉頭,呂景曜仿佛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似的, 這才扯出了一絲微笑說道, “我嫂子, 最近可能敏感了一點。”
“隻是一點嗎?”道真沒有動, 他仰著頭看向呂景曜。呂景曜被道真看得有些愣了,用手摸著自己英武的臉, 低聲詢問道,“道長,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道真臉上噙著笑意, 輕輕地搖頭說道, “呂先生, 不想知道那個東西長什麼模樣嗎?還是說,其實呂先生的心中已經有數了?”道真說完話,眼睛還眨巴了幾下。
呂景曜苦笑著說道,“看來,是瞞不了道長了。不過,他不是在我家祖宅死的才對吧。”呂景曜的眉頭微微地蹙起,他總覺得,道真的話中還有話。仔細琢磨了一會兒,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移動到了房間中。
此時,不知道他哥哥和嫂子正在說著什麼,聲音有些大。小孩正坐在沙發上,用白嫩嫩的小手擋著自己的眼淚,嗚咽的聲音從房間中傳了出來。
婦人似乎已經去休息了,管家站在一旁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模樣。
呂景曜的頭疼得厲害,他用手捂著自己的太陽穴揉了還一會兒。這才對著道真說道,“對不起啊,道真道長,讓您見笑話了。不過您剛才說的話,我仔細琢磨了一下。難道您的意思是……?”
“呂先生。”道真抿著自己的嘴唇,看向這對正在吵嚷著的夫婦。輕聲說道,“你是一個聰明人,又是一個警官。隻要想一想,必然是知道我的意思的。”說道這裏,道真輕笑了起來。
眉目俊秀,那臉上的笑容看得呂景曜幾乎都快凝滯了。
過了好一會兒,呂景曜這才艱難地沉吟著說道,“道長的意思是,我的嫂子做了一些事情。瞞著我們全家,是這樣嗎?”
“不僅如此吧。”道真看著兩人似乎已經吵累了,呂景澤怒氣衝衝地走出大門。向著道真走來,呂景曜的臉色變了一會兒。站在道真麵前,低聲問道,“哥,剛才怎麼回事兒?又和嫂子吵架了?”
呂景曜是在明知故問,他知道自己這個嫂子的性子。別看是名門千金,但其實心比針眼都要小。自己的哥哥和一個陌生人說話,都會盤查半天。若非是因為家族聯姻的關係,恐怕自己哥哥早就已經離婚了。
再說,他哥哥並不喜歡嫂子。或者是說,他根本就不想要娶嫂子。隻是,若是不娶嫂子。家裏的財產他分不到半分,而呂景曜自己又沒有準備繼承家裏的家業。
幾乎是所有的壓力,都壓在了呂景澤一個人的身上。他外表看上去很是冷漠,其實心中極為惱火。似乎,很羨慕自己弟弟能夠無拘無束地活著。
大概是呂景曜當警察的關係,又是極為危險的刑警。家裏的長輩都對呂景曜,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要知道,當初呂景曜大學要去上警校的那會兒。差一點兒,就被父親打斷了腿。可是看著他這麼堅定,到底還是遂了他的意。
估計也是看出了呂景曜對家族的財產沒有什麼念頭,也不想要親兄弟之間爭奪財產鬧出什麼齷齪來。
呂景澤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道真,站在呂景曜的身旁說道,“弟弟,你回避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要問道長。”
呂景曜看見他的臉,很是堅定。目光綻放著逼人的氣勢,點了點頭。慢悠悠地走進了房間,他的嫂子站在大門旁,倚靠著大門。眼光很是怨毒地盯著道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雙手抱在胸前,兩個小侄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了過去。
“道長。”呂景澤的聲音帶著一些顫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看見那個人長什麼模樣了嗎?”他拉開西裝,從內包中拿出一張照片遞給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