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何貴幹?”道真挑著眉頭看向祈飛, 這種事情,他還真是第一次遇見。以往都是這些厲鬼冤魂,看見自己就跑。
如今,倒是奇了怪了。這冤魂厲鬼不但不跑,甚至點名要找自己。這是活膩味了嗎?道真心中不由得想著, 這些冤魂厲鬼的嗅覺比野獸還要強大。他身上雖然沒有絲毫的法術氣息, 可是那些冤魂厲鬼依舊能夠感覺到他的可怕。
故而, 這些東西看見他幾乎都不會與他糾纏。道真慢慢地走到了呂景澤的身邊, 低聲說道, “呂先生,看來他並不是很想見你啊。”
呂景澤頹然地垂著自己的頭發, 沒有說話。那雙眼睛,看上去有些失神。不知道究竟是因為祈飛不理他而失落,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呂景曜在房門外,道真囑咐他不許進去。裏麵陰氣森森,若是呂景曜這種普通人進入的話, 恐怕過不了幾天就會黴運連連。再加上,呂景曜職業的特殊性。丟掉性命的可能性, 也不是沒有的。
他站在門外,除了著急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隻能夠不停地徘徊著。
“道長, 我知道您法力無邊。我傷害呂大川, 並非是我本意。”祈飛抿著自己的嘴唇, 清秀的臉龐看上去很是懊惱, “隻是我已經快要控製不住我自己了,這幾天,怨氣不斷地湧入我的體內。”
“怎麼回事?”道真可不相信,這些怨氣會無緣無故地衝入祈飛的魂魄之中。必然是因為祈飛做了什麼事情,所以這些怨氣才會盤旋在祈飛的魂魄內。
祈飛看向道真,那雙眸子很是明亮,隻是有些黯淡。幹淨的臉龐,很是青澀。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呂景澤,這才說道,“我在死後,不知道為何被鎮壓在了呂家的祖宅之中。我嚐試過許多的辦法,都沒有能夠走出呂家的祖宅。”
“你不知道為何自己被鎮壓嗎?”道真的眼眸中,帶著好奇地神色。看祈飛的模樣,這些對他來說似乎都已經不重要了。
祈飛苦笑著搖頭,“即便是不知道,我也能夠猜出一個大概。姚靜薇不服氣,而且,我想。其實,我是在呂家祖宅中死去的,那姚靜薇想要我死後也不得安寧。所以,將我鎮壓在呂家祖宅之中。”
說道這裏,他停頓一下,笑得極為諷刺,“她大概是沒有想到,一個女人,竟然輸給了一個男人吧。而且,怎麼說她也是名門千金呢。”
“她,算什麼千金?”呂景澤喃喃自語地說著,語氣中的嘲諷之意,很是濃厚,“若不是因為有我呂家在撐腰,她姚家早就破產了。就算是如此,姚家如今也是岌岌可危了。當初,父親讓我和她結婚,是想著利益結合。沒想到,姚家隻剩下一個空殼了而已。”
“是啊,姚家隻剩下一個空殼。”祈飛雙手抱在胸前,“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為了呂家的財產,你還是娶了她。姚靜薇究竟是什麼樣子,其實你心裏很清楚。”
“是我……不好。”呂景澤的嗓子很是嘶啞,“我隻是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瘋子。是我害了你,我……”
“夠了。”祈飛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悅的神色,“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想聽你的懺悔,也不想聽你如何想我,如何念著我。呂景澤,在我們分手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是你說的,我們隻是陌生人。”
呂景澤抬起頭來,看向祈飛。他不明白,為什麼祈飛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記得,以前祈飛和他說話的時候,從來不會有一句重話。現在的祈飛,卻冷淡地說出‘他們隻是陌生人’這種話。
“陣法肯定是姚靜薇讓人布下的,不過,你也欣賞了一場豪門大戲,你覺得虧了嗎?”道真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祈飛輕輕點頭,看著說道,“道長如此說來,我的確不算是太虧。畢竟,這麼近距離地觀看了一場豪門大戲呢。”祈飛的目光玩味地打量在呂景澤的身上,呂景澤整個人都顯得極為頹廢。
雙手垂落,坐在地上,沒有絲毫總裁應該有的模樣。似乎,已經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祈飛也不理會這樣的呂景澤,而是緩緩地說道,“還請道真,破解這個陣法。否則,再過上幾日,我便真會成為厲鬼,沒有恢複神智的可能了。”
“這陣法倒是簡單,不過,你到底還是先要給貧道說上一番。你為什麼要,引這麼多的怨氣進入自己的魂魄呢?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知道這樣會讓自己變成厲鬼的。但你還是做了,而且我觀你魂魄中的怨氣,是一種極為有規律的方式在遊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