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有些窘迫地垂了下頭，道：“九年義務教育是免費的，但是僅限九年啊！”
後麵的話，她沒再說。
但是醒凡卻是懂了：“你奶奶是在你念初中的時候去世的？”
所以，奶奶死了，家產分到手了，姓蘇的就不願意再出錢供她上高中了！
她還是搖了搖頭：“小學，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去世的。”
醒凡不再問了。
好像他問的都是在揭她的傷疤。
樂莘從來不知道，沉默寡言的凡少會如此多話。
從這姑娘被凡少帶回去開始，凡少好像一直在跟她說話，她沉默的時間一長，凡少就開始主動找話題，反正就是要拉著她聊天。
樂莘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但是，咳咳，凡少地年紀也確實該談婚論嫁了。
去費氏莊園的路上，女孩還接到了兩通電話。
一通是姐姐打過來，叫罵聲吵得整個車廂都聽見了，罵她恬不知恥、夜不歸宿什麼的，還罵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什麼的。
一通是蘇楓遠本人打過來的，也是像個暴發戶一樣叫罵著，大致意思是她不該搶了姐姐的男朋友，還勾引姐姐的男朋友，還說蘇家這麼多年養了個狼心狗肺的，話很難聽。
女孩始終沉默，隨便他們罵，她一聲不吭。
這幅與生俱來的受氣包的姿態，瞧得醒凡直皺眉頭。
終於，他聽不下去了，他傾身上前從女孩手中拿走了電話，對著那頭道：“蘇楓遠。”
那頭愣了一下，繼而很狗腿地笑開了：“凡少啊！哈哈哈，原來是您啊，哈哈哈，久仰久仰啊！”
“你很吵！”醒凡又道：“丫頭在我這裏，完事了我會送她回去，你要是再打電話過來吵我，後果自負！”
醒凡直接結束了通話。
手機給女孩的時候，他笑的有些雅痞：“放心，他不敢得罪我，不會再打過來了！”
女孩卻是默默收回自己的手機。
看他的一瞬，頗有種她啞巴吃黃連的感覺。
醒凡仔細想了想剛才的話，他對蘇楓遠說的話會對她造成困擾嗎？
不會啊，他是給她解圍啊！
可是，副駕駛上的女孩卻是垂下了小腦袋，抬手扶額，並且一臉崩潰的樣子。
醒凡看向窗外，還是有些不解。
樂莘終於看不下去了，小聲用德語道：“凡少，蘇家本就覺得蘇冬小姐在勾引您，而您剛剛的話，說什麼完事了把她送回去，這大半夜的將這個，還讓人家不要再打電話過來吵您，很曖昧、很容易引人聯想、很傷女孩子的名譽！”
醒凡恍然大悟！
他深呼吸，想想自己剛剛確實有些衝動了，措辭上不夠謹慎！
正在慶幸樂莘機靈，用德語給他小聲說，不至於駁了他的麵子，也在暗暗思考，怎麼去挽救蘇冬的名譽。
而蘇冬則是哀嚎一聲：“就是！惹人遐想、損我名譽！”
樂莘：“……”
他小心翼翼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發現自家主子的臉一陣紅一陣青的。
而樂莘也盡力了啊！
察覺到車裏的氛圍挺緊張，他玩笑般開口道：“嗬嗬，蘇小姐會德語啊？”
她點頭：“嗯，我的專業是涉外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