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市頂級奢華的露天場地正在進行一場豪華精致的婚禮,嘉賓入席,香檳塔層層疊起,白色的櫻花紗帳繡著細碎的睡蓮,潔白聖潔。
站在婚禮台上的女孩是今天的女主角,蘇家的女兒蘇如若。
她穿著典雅高貴的婚紗,層層紗帳拖曳著,鑽石雕刻的皇冠閃爍迷人,她手執捧花,惴惴不安地捂著隆起的小腹。
已經四個月了,沒辦法遮掩。
“尹流年還沒來?”如若秀眉微蹙,望著台下滿座的親友,一道道白光打在她清透白皙的小臉上,她不知所措。
“今天正好顧沅做康複手術,我估摸著他正在醫院。”尹父長歎一聲。
杜如若顫巍巍地向前走了幾步,將手中捧花丟到一邊,“既然如此,我親自去找他。”
“回……回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宴會廳的門被人推開,尹流年穿著一襲黑色定製西裝,西裝革履,穿戴整齊,從頭到尾都是黑色的,他俊逸的眉宇好似天然雕刻的藝術品,刀削般立體的輪廓透著與生俱來的冷冽氣息。
“蘇如若,你究竟知不知道廉恥兩個字怎麼寫?”他走上台前,當著台下眾人的麵如天神般走到她麵前,“大肚子就能進尹家的門?蘇家沒底線到這種地步?”
他語調很慢,步伐很慢,卻是一字一字如鋼鐵堅硬,直戳人心。
聚光燈打在他們的身上,如若覺得自己好似被扒光了站在他麵前。
“我真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如果不是你想方設法的懷了孩子,顧沅也不會癱瘓!”他眉梢一挑,似笑非笑。
此刻,她在他眼裏就是一個笑話。
“我沒有,”如若喊了聲,上前一步,“你聽我解釋……”
還沒上前,尹流年忽然一下避開她,不知怎麼的她沒站穩,忽然,就在那一刹那,她身子往後一傾,從台上摔了下去。
“啊……”
伴隨著一絲淒厲的叫聲,如若從台上掉了下來,頓時引起四周一片驚呼,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
醫院白色床單上,一隻細長白皙的手正在夠床頭櫃上的手機。
還差一點點,她就能夠到了。
哐當——
電話掉在地上,她感到上方有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抬眸的瞬間,她撞進了尹流年熟悉的冷漠的眼神中。
就在此時,她的手被尹流年握住,硬生生地把她從床上拖拽下來,手背上插著的針管被他狠狠拔出,頓時鮮血凜冽,下身剛剛做完手術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好,血順著流了出來,自她大腿根蜿蜒而流,染紅了她的雪白的褲子。
“尹流年……我……我好痛,你幫我叫下醫生好嗎?我求求你了!”
最卑微最低聲下氣的聲音從如若嘴裏喊出,她氣若遊絲,躺在冰冷的地磚上,地磚上的冰寒讓她陣陣發抖,她哆嗦地蜷成一團,毫無一丁點力氣。
“求我?你蘇如若還會求人嗎?”尹流年半蹲下來,他語氣平緩,打量著地上好似死屍的女子,唇畔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你當初耍手段害顧沅癱瘓毀容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有一天會遭到報應?”
“我沒有害她……”她苟延殘喘地趴在尹流年腳下,顫巍巍地伸手勾住他的褲腿,長發混亂地披在頰邊,身下的血浸濕了她雪白的褲子,大片大片的血跡十分駭人,此刻正流在地磚上,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你要我說多少遍,真的不是我!”
“因你而起,你還想狡辯?”
隻聽啪的一聲,尹流年打開了她抓著自己褲腿的手,冷笑更甚,“不是一向挺厲害的嘛,當初迷惑我跟你上床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有今天?”
尹流年從頭到尾,語氣始終冰冷決絕。
“我好痛!我真的好痛,醫生……醫生……”她沒力氣地喊了幾聲,可尹流年在這,誰敢進來多管閑事。
“尹流年,我流產了,你的孩子沒了,我們離婚!如你所願好嗎?”
眼淚簌簌落下,她把頭不知埋向何處,他們自小相識,她默默地喜歡了他這麼多年,隻是安靜地、溫柔地喜歡著他,如此而已,她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
年少的尹流年的模樣出現在她眼前,她還記得,她給他寫了那麼多信,一筆一筆,皆是她最美好的感情。
時隔多年,想不到如今,二人竟然到了如此荒唐的地步?她該如何傾訴其中發生的事,如何解釋她和他之間的種種誤會?
身體的痛,哪裏趕得上撕心裂肺的心痛!
聽到離婚二字,尹流年笑得雲淡風輕,從始至終他始終笑著,語調平和悠揚,“離婚,想都別想。”
他一手拎起倒在地上的如若,將她拖出了病房,冰冷的地磚襲來刺骨的寒冷,自她四肢百骸迅速蔓延到整個身體,她凍得臉色發青,血流不止,一張臉如紙白,被尹流年像拖著垃圾似的拖向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