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吹了聲口哨,五個人影立即閃身而入,她此時已經忍著痛坐了起來。
“你們當中,可有人會用藥?”
雲沐掃了五個人,裴易本就是七竅玲瓏心,給她配的人也應是麵麵俱到,忽其中一人向前一步——他會用藥。
“你叫什麼?”
“屬下司南。”
“很好,司南,你可有止疼之藥?”雲沐看著這個身形挺拔的人道。
司南為難的搖了搖頭。
止疼藥在他們那裏是禁用的,止疼藥雖能止住疼,也會讓習武之人五感受了損,行動和內力都會運行遲緩,得不償失。
雲沐點點頭,也不為難,她不過是想輕鬆些,因為這個小丫頭身上的傷,比任何一次戰場上敵人的刀剮的還要疼痛,身體不同果然痛覺也不同了。
“她們怎麼樣了?”
她們指的便是趙氏和秋淺憶。
“她們被關了禁足,非令不得出。”
雲沐隻覺暢快,不讓她們出來也好,不然不知道又搞出什麼幺蛾子。
對於林晚照的去留,雲沐是放心的,秋雲傑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既然當時便讓他走了,現下定不會反悔,但她還是下意識便問:“他呢?”
“他很好,隻是最近和車夫來往愈來愈頻繁。”話語中不帶有絲毫的個人感情,雖是在說一件八卦的事,卻好像同說今日吃了什麼一樣尋常。
雲沐不斷暗暗讚歎裴易果然有一套,收服的暗衛個個都是精英,險些漏了他的話。
等她回想起他說了什麼之後,心沉了下來。
和車夫來往頻繁?那便是和鳳安了,可是他與鳳安若是頻繁碰頭的話,是不是他有了危險?
雲沐不敢細想,衝著五人道:“你們中任意二人,去將這二人性命護住了,若有異動,隨時告訴我。”
甫一說完,便有二人自動上前,攬了這個任務,飛身奪門而去。
“其餘的人就且先護著我。”
雲沐覺得這樣安排頗為妥當,便擺了擺手,讓他們出去,一陣風似的,他們立即出去,還不忘將門關上。
雲沐是怎麼也想不到,林朝的二人早已經吵起來了。
“三皇子,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鳳禦塵將林晚照死死攔著。
林晚照似是困不住的雄獅一般,吼道:“滾!”
他要替她報仇!他一定要!
她就那麼血淋林地倒在了他麵前,他怎能不管不顧!
趙氏和秋淺憶一定要付出代價。
“三皇子,你聽我一句勸,不能再動林朝的人了!”鳳禦塵把林晚照的手腳束縛住,“您別忘了,秋老爺是魏朝的重臣,你若是傷了他的女眷,他定不會放過你的!”
林晚照不斷的將鳳禦塵推開,即便是一遍一遍地倒在地上,撞在牆上,鳳禦塵還是不怕疼似的衝了過來:“三皇子,切忌衝動!”
“衝動?鳳安你跟我說衝動?秋雲傑他是一品官員又何妨,我若做了林皇,就是為了雲沐,屠了整座城也何妨!”
林晚照紅了眼,眼中盡是恨意,他不是光嘴上說的,心中也的的確確是這樣想的。
隻有她對自己這麼好,他的阿娘都拋下他早早地走了,隻有雲沐,會陪著他,給他溫暖,他願意將這一生都用來報恩。什麼王權富貴,什麼家國天下,同她相比,都不值一提。
鳳禦塵似是嚇到了,他忙將林晚照的嘴捂上:“莫要胡言亂語!”
林晚照猛地將他推開,握緊了手中的半塊月牙形玉佩,他隻要將這枚玉佩交出去...
“三皇子,你想做什麼!”
林晚照回頭,嘴上掛著一抹殘忍的微笑:“殺了。”
殺了趙氏和秋淺憶。
她們可不止這一回傷害雲沐了,劉嬤嬤,摔斷腿,他都一一討回來了。
可他現在覺得,唯有殺了他們,才能停止這場無休止的戰爭,雲沐從此以後也不會受委屈了。
林晚照將手搭在門上,將將要打開門,鳳禦塵從他身後一劈,眼前人便歪倒下來。
鳳禦塵搖了搖頭,扶著他,把他送到了床上,借此機會休息一番也未嚐不好。
三皇子也已經幾日未睡了。
他無疑是氣急攻心,他雖有一幫死士,他們可以為他而死,可即便是死了,還是進不了秋府的門的。
秋府把守的侍衛個個武藝高強,可以和皇家禁軍抗衡,不僅是侍衛,普通的家奴和丫鬟,身上都是有功夫的,三皇子的死士若是僥幸進來了,也是自取滅亡。
鳳禦塵狠了狠心,將他的手掰開,把緊緊握著的玉佩拔出來,放在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