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秋淺憶這個狗尻的。今日不去收拾她我就不是五小姐了!”

雲沐氣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開門便欲出去,反正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自己瘋了,不如瘋個痛快,不趁著瘋的時候多揍她幾次更待何時!

“沐兒,休得莽撞!”林晚照提醒道。

此時雲沐是誰的話也聽不進去,隻知道,秋淺憶害人無數,先是害了林晚照,又害了秋岑兒,現在又害了鳳安,此仇不報她就對不起這些人!

“走開!”雲沐推開了林晚照。

林晚照沒了法子,隻得用身子將她禁錮住,雙臂將她的雙臂環在內側,二人的身子可以說是緊緊貼著,雲沐不甘心被這樣束縛住,便卯足了勁掙紮,感受到林晚照的體力不支,她也就心軟了下來,不再掙紮。

他是為了自己好,雲沐知道。他怕自己空口無憑,又在爹爹麵前受了委屈,她也知道。明明是自己祖母的事情,他卻比自己還關心,一個男子能對自己如此,那還有什麼好求的呢?

她心中湧上一陣感動,在腦中思索了一會女子是如何表達愛意的,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將雙手從他的腰間環了過去,眼前人卻有些微僵硬。

“沐兒...”

雲沐覺得自己臉頰有些發熱:“嗯?”

林晚照忽然像受了天大的饋贈般,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便又試探性的喊了一聲:“沐兒...”

雲沐兩輩子未與男子擁抱過,現在反而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

她忽想起戲本子裏的橋段,便私心的想要用在林晚照身上,她撐開他們之間的距離,林晚照的表情有些疑惑,她迅速地踮起腳,將唇貼合在他的唇上。

二人的唇上皆有溫熱的觸感,雲沐隻覺渾身的力仿佛被抽走了一般,便想中止這個吻,欲將腳在地上站定,不料一直傻站著的林晚照卻彎下了腰,又把這個吻加深了些,她能感覺到對麵男子的小心和笨拙,以及一步步的探索,索性就放縱一回吧...

待二人分開後,雲沐的唇已是嬌豔欲滴,她頭一次覺得自己有了女子的羞怯,低著頭便欲走,更是連直視都不敢直視林晚照了。

林晚照卻是笑意漸濃:“話不是還沒問完麼,走什麼?”

雲沐這才意識到身後還有個家奴,她忙調頭,這家奴看到雲沐的目光後將眸子緊緊閉上,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看見了這一幕。

這可如何是好...

雲沐強行定了定神,走到他跟前去:“你將你知道的都給我說一遍!”

家奴明顯不如剛才那般害怕,雲沐伸手便欲摸身上的那個竹筒,卻如何也摸不到,再一回頭,發現竹筒竟在了林晚照的手上,心中又羞又燥,就是方才那般難舍難分,他竟將自己的竹筒給奪了去?

雲沐氣得直接拿起了地上的劍,刀刃貼在他的脖子上,家奴才又道:“我說我說...老爺在宴席結束後讓我們將所有人的碗筷查驗一遍,冥心散是在老夫人的酒杯中發現的...”

酒杯?老夫人的酒明明和大家一樣,都是由一個侍女所倒,況且老夫人所用的碗筷都是由丫鬟裏裏外外檢查過了一遍的,又怎會出問題?

而且,秋淺憶母女二人若是想將他們一網打盡,又怎會隻殺老夫人一個,不殺自己?

其中必定有蹊蹺。

“我的酒杯呢?”雲沐又問道。

那家奴顯然有些猶豫...不用雲沐出手,林晚照徑直走了過來,將竹筒打開,蠱蟲再次落在他的手臂上,這一回雲沐沒有將它召回,那蠱蟲就在他的手臂上蠕動,仿佛在找一個切入點。

“五小姐的酒杯...五小姐失手打碎的酒杯中是有冥心散的。”

她明白了。

那個倒酒的美婢之所以緊張,並不是因為她的魅力無限,而是因為她手中所捧的物什乃是毒酒。

所以她失手打翻了酒杯,給她匆忙換上的新酒是無毒的,待給老夫人倒完酒之後,她鼻子不靈光,又要與孫女碰杯,也就顧不得旁人試酒了,是了,就是如此。

原來祖母的死,和自己脫不了幹係。

“回來。”蠱蟲聞言有些戀戀不舍,又在他的手臂上扭動了好一陣子才下來,家奴麵色已經煞白,雲沐將竹筒重新別回腰間。

雲沐有些神傷,她勉強撐起一個笑容,道:“晚照哥,我回去了,此人就交由你處置了。”

林晚照頷首,他雖不知那日發生了什麼,但他看得出,雲沐的心中一定有事。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