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口風緊不緊的問題麼?
她這回去是要揭發他的家人,他在豈不是影響太不好了,算了,趙湛也是出了名的臉皮厚,她得再想個法子。
“趙湛,我請你去天香樓吃飯,你今兒就莫去了行麼?”
以飯誘之,更以色誘之。
天香酒樓的女子可是名揚四方,趙湛又豈會不知,但他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麵露可惜之色:“好吧,我趙湛也不是愛聽牆角之人,望秋小姐代我向伯父問聲好。”
他可快走罷,若是他再不走,雲沐怕控製不了想揍他的衝動。
“沐兒一定做到,恭送趙公子。”她福了福身,趙湛倒著走路,也不看身後,委實不守規矩,雲沐搖了搖頭,攜著家奴又向前走去。
“喏,給你。”雲沐將手中握著的玉佩又重新放回他手上。
家奴覺得玉佩熱熱的,五小姐方才保護自己的時候,手中卻一直將它緊緊握著,一陣感動便湧上心頭。
雲沐不在意道:“你方才問我什麼,這是不是我娘的玉佩,嗯...我想了一下,我娘的玉佩上都是刻了字的,一個很難寫的雲字。”
“你自己再看看吧。”
昨夜林晚照所說之時,他還未當作一回事,認為隻是信口胡言。
可他現在已經能完全確定了,當初給他玉佩之人就是雲沐的娘親雲娘...
他一定要替她們沉冤得雪,反正走上了這條路,總歸都是一死,不如教自己的死有些價值,更有意義。
“是我娘親的麼?”雲沐問道。
家奴點了點頭,又將玉佩遞了回去,有物歸原主之意,雲沐搖了搖頭,又推了回去:“既然是我娘給你的,你就好好收著罷。”
當年他本意是典當了給娘親治病,可他用乞討的銀子買了些藥材回家後,才發現娘親早已撒手去了。
即便家徒四壁,即便活得再苦,他也沒有萌生出一絲典當玉佩的心思。
他要找到那個好心人,好好報答。
家奴看著眼前的雲沐,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玉佩。
“爹爹,我有事要同你說。”雲沐將門推開,卻發現屋內已經有了人。
家奴的身子有些微微顫抖。
“怎麼都來了?”秋雲傑還不明所以,笑了笑,並未責怪雲沐沒有先敲門,而是讓她快些進來。
雲沐也笑了笑,目光略過屋內兩個表情可以用精彩來形容的母女。
她輕輕推著身邊的家奴,道:“爹爹,我帶了一個人來見你。”
“他或許知道我祖母是如何去的。”說罷淩厲地掃了一眼趙氏。
趙氏心中大亂,急急道:“老爺,老夫人的死不是已經查出來了,是六小姐和她額娘所做的。”
秋淺憶幫腔:“是啊爹爹,岑兒妹妹不過一時蒙蔽了雙眼,咱們就莫要再牽扯其他人進來了罷。”
“沐兒,不用說了,爹爹知道你和祖母...”秋雲傑歎了口氣。
雲沐看著麵色可以用慘白來形容的母女二人,心中冷笑,你們當初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現在又怕什麼?
“爹爹,咱們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是不是?”雲沐瞥了眼身邊的家奴,“你且說說看你知道的。”
家奴怯怯地看著秋雲傑,不敢張口。
“雲沐,你就是成心搗亂的是不是?你沒看爹爹已經如此累了麼?”秋淺憶惱羞成怒,走到了雲沐身邊。
雲沐輕輕一擋,將她雙手束縛住,道了句:“你不說話,無人把你當啞巴。”
“老爺,你看看這丫頭,還像不像話!”趙氏看著自家女兒被反手綁著,心中又氣又怕,隻得在秋雲傑麵前告狀。
秋雲傑略微有些遲疑,他雖知雲沐的性子變得潑辣了,但也不至於毫無道理,於是示意二人安靜,問這個家奴:“你還有何想說的?”
這明顯是偏向了雲沐,秋淺憶像一隻大蝦一般來回擺動,雲沐不假思索便將她綁到了柱子上,秋雲傑也早嫌這個閨女吵鬧,便也不加以製止。
家奴一抬眼,便看見來自二人警告的神色,雲沐笑了笑,輕飄飄地說了句:“錢六,沒什麼好怕的,人家都要殺你了,你保護著她們又有用麼?”
家奴點了點頭:“老爺,這冥心散是四小姐指示我去買的,地點在潯南巷末。”
“臭奴才,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何時指使你了,雲沐,你個小賤人,將我放開!”秋淺憶喊道。
雲沐從袖中掏出了一塊帕子,直接塞在了她嘴裏,道:“你太吵,得罪了。”
“你如此對待我趙家女子,我趙家定不會放過你的!”趙琪雅齒縫中蹦出了這麼句話。
秋雲傑聲如洪鍾:“趙氏閉嘴!輪不到你威脅我女兒!”
秋淺憶睜著大大的眼睛,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