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黃紙,老夫人的葬禮如期舉行,雲沐穿著孝服看著靈柩落入塵土,徒留一個窄窄的墓碑,不知怎麼的淚如雨下,她即使是殺了趙氏又如何,她的祖母也永遠不會回來了。
她擦了一把淚,心中暗暗發誓,傷她至親之人,她定要百倍奉還!
無論是現在的秋家,還是原本的雲家,她都要一一討回!
“雲沐,是你,是你殺了我娘親。”一陣哭聲在她耳邊傳來,雲沐偏了偏頭,就看見秋淺憶滿臉怒容。
她未理睬她,徑直走了,秋淺憶卻又追了上來:“雲沐你這個賤人,你說話啊!我娘親怎會這麼巧在你去了之後就死了!”
雲沐目光冰冷,一字一句道:“她自己服的毒,與我何幹。
秋淺憶氣急了,道:“信口雌黃,老夫人也是自己服的毒,與我娘親何幹!”
啪——雲沐反手就是一巴掌。
“你此時還穿著孝服,應當知道何事該說,何事不該說。”
秋淺憶的半邊臉腫了起來,她氣得渾身發抖,想要將這巴掌還回去,但雲沐沒給她這個機會,將她的手一抓,順勢推在地上:“秋淺憶,我奉勸你一句,你最好夾著尾巴做人,莫要白費了趙氏的苦心。”
秋淺憶在地上許久才爬起,看著雲沐的背影吼道:“秋雲沐,我不會放過你!”
雲沐笑著搖了搖頭,聳了聳肩道:“悉聽尊便。“
秋淺憶握緊了拳頭,她恨,她恨,她的娘親好苦啊,被雲沐就這麼殺害了...
不過一瞬,雲沐收斂了笑意,她加快腳步,翻身上馬,走到了一家賭場之中。
“我是第一當鋪的主人,裴掌櫃應該跟你提過。”她徑直走到內室之中,將外界的叫喊聲隔開。
一老伯點頭哈腰:“是...小的明白。”
“好,現在我要你賭場養著的守衛八百,還要謀士數位,你可能做到?”
老伯登時愣了,但對於裴易選的人,他還是十分信任的,於是點頭道:“能做到。”
“守衛暫且現在你這裏存著,隨時來取,另外聽說你與楚朝還有合作?”
她曾出使過楚朝,楚朝國庫虧空,定會增收賦稅衙役,此番去無疑是百害而無一利。
雲沐看得老伯冷汗直冒,老伯心道,裴易還真的把什麼都與她說了,隻能咬牙:“是。”
“你對楚朝可有了解?”
老伯搖了搖頭,不過是昔日的同僚牽橋搭線,他才選擇了在楚朝發展...
雲沐眉頭緊鎖,道:“楚朝已成頹勢,盡快將那裏的產業收回來,轉放到林朝去。”
林朝地大物博,倒是個發展的好去處。
她又凝了神色:“裴易雖放了權,但也不能胡來,知不知道。”
老伯隻能不斷的點頭。
他心下雖不服氣,卻一點法子也無,他是裴易請來的管事,裴易是服他眼前的小丫頭的,那他隻能按規矩來行事。
雲沐隨意翻著賬本,有裴易在她著實省去了不少事情,她慢悠悠將賬本合上,飛身上馬,絕塵而去。
路過一地時,一陣血腥味引得雲沐看了過去,隻見趙家大門上被人潑了類似於雞血之類的物什,心中搖了搖頭,又繼續駕馬走了。
走了許久,發現有些不對勁,身後有幾個甩也甩不掉的人。
雲沐登時提高了警惕,她將將讓裴易的人四處查探去了,一個去當朝南宮丞相的府上調查,一個去皇帝的度假山莊“雪苑”守候,剩下的人去盯著秋淺憶和趙家,看看他們有無行動。
也就意味著她現在是孤身一人,她將腹背受敵,何況身後這幾人皆內力深厚,自己的功夫雖恢複了三四成,若打起來,還是會落在下風
前麵是一片叢林,能否逃脫,就在此一舉了!
“駕——”雲沐腿一夾,給了馬一鞭子。
馬兒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雲沐伏在馬背上,聽著身後馬蹄聲越來越密,心道,糟了,根本甩不掉!
這叢林之中本就人跡罕至,他們若是想在此處把自己結果了也不難。
雲沐一咬牙,繼續死撐著禦馬,身後人顯然想快速結束這場追逐,扔出了一個暗器,雲沐閃身躲過,可馬兒卻躲不過,前蹄一屈,雲沐就從馬上摔了下來。
她本想再跑一陣,不料幾人已將她圍了個圈,他們無一例外,都帶著麵具。
雲沐笑了笑:“各位壯士,不知我與你們可有仇怨?”
幾個不為所動,彼此對了個眼神,又掃了雲沐一眼。
這是殺的意思。
其中一人扔出之前紮入馬身的暗器,雲沐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