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錯了,皇上,饒了臣妾無心之過吧。”南宮暖暖嘟著嘴,不死心地又把手放了回去。
金碧輝煌的殿中燃著香薰,晚風一吹,捎帶至人身側,仿佛就要醉了。
這可是南宮暖暖特地為魏慕瓏備下的,她雙瞳翦水,尋常人被她這麼一看,也就酥麻了,她等待著魏慕瓏的反應...
魏慕瓏吸進了不少香薰,他眼神有片刻的迷離,搖了搖頭,定了定神,複又恢複了清明。
他冷冷地看向南宮暖暖:“皇後這香可當真不錯,朕想起來還有些奏章沒批,皇後早些休息吧。”
南宮暖暖極為震驚,她拽著皇帝的衣袖,企圖讓他留下,魏慕瓏被她一拽倒還真拽住了,他的身子越來越弱了,隻得一根一根地掰開南宮暖暖的手指。
“皇上!你不能如此對臣妾,臣妾可是皇後!”南宮暖暖吼道。
“皇上,臣妾受夠了你的貌合神離,自打進宮以來,你都沒碰過臣妾,你可知臣妾在旁人口中被說成什麼麼?”
魏慕瓏的身形一頓,他回身看著她:“不止你一人如此。”
“是啊,不止我一人如此,可是為何?為何皇上連一點點心思都不願意分給臣妾?”南宮暖暖身子劇烈的顫栗,她蹲下捂住自己的臉,帕子已經被沾濕,可謂十分狼狽。
魏慕瓏閉上了眼,繼續朝門走去,就在他的手觸碰到門框的那一瞬,南宮暖暖冷笑:
“皇上怕是心裏還惦記著那個女將軍呢?”
她臉上的妝容已被哭花,但她還是慢慢走到了魏慕瓏身邊,昂著頭保持自己最後的驕傲:“臣妾從未見過皇上如此對一個女子,為了她可以夜夜徘徊在賭場中,可你忘了嗎?我是一直陪在你身邊,從你的皇子妃做起的呀!”
南宮暖暖想起她當時不過是皇子妃的歲月,魏慕瓏對自己還是相敬如賓,雖說是老皇帝之命,卻也從未做出出格的舉動,直到有一個人的出現。
雲沐耀眼奪目,敢怒敢言,遇到街上的小流氓直接上手揍了,南宮暖暖遠遠的看了他一眼,得知他是土匪的兒子便讓魏慕瓏不要同他來往。
誰知在那之後魏慕瓏回家的日子卻是越來越少,她無奈去找他,他垂首:“暖暖,是我負了你,我約莫...約莫是喜歡男子的。”
她知道他口中的男子說的是誰,雲氏雲沐。
可後來她在魏慕瓏醉酒後才知,雲沐是個女子!
“不要再說了。”魏慕瓏的話又將她拉回了冰冷的現實。
南宮暖暖笑了,她玩弄著自己的指甲套子:“皇上,若是我告訴你,當初是我將雲沐一家都逮了起來呢?當初你明明是能救她的,隻是我...提前下令了呢?”
“什麼!你給朕再說一遍!”魏慕瓏不知哪來的力氣,將眼前的南宮暖暖直接拎了起來。
南宮暖暖也不懼怕,隻是笑著說:“皇上當時是可以救她的,隻是我,提前下令了。”
魏慕瓏將她狠狠朝著地上一甩:“蛇蠍心腸!”
“臣妾是蛇蠍心腸,你的雲沐就不是了麼?皇上與女將軍私通,她白白享受著您的寵愛,在朝堂之上又裝出個紈絝模樣,難道說她就是清清白白的麼?”
“她的手腕,比臣妾要高明的多!”
魏慕瓏閉上眼,他緩緩走向地上那人:“你沒有資格說她的不是。”
不等她開口,他又接著說:“朕永永遠遠不會原諒你,南宮暖暖。是你殺了她。”
“是我麼?皇上?我何時有這麼大的權利了?若不是皇上差人將他們家人都抓了起來,我能夠趁虛而入?是你,皇上,是你殺了她。”
是他,確實是他,當時百官上奏雲大人私自集結軍隊,購置武器,要皇上給他們一個說法。
若不是自己為堵上悠悠之口,將他一家都抓到了皇宮中來,南宮暖暖也不可能假傳聖旨的。
可他當時並不想殺了他們的,他想的隻是走個形式,再找個由子將他們放回去,誰料在他上朝後,南宮煙一直諫言,說哪裏災患嚴重,哪裏民不聊生,待一一解決了他才看見已經大汗淋漓的公公,告訴他雲家已經被斬首示眾了。
他隻覺天都要塌了,待他走到刑場,卻親眼目睹心愛之人隕落。
他這個皇帝還有什麼好當的,不過傀儡罷了,這萬裏河山,若是沒了她,還有什麼好看?
“是朕殺了她,是朕。”魏慕瓏喃喃,步子越來越不穩,跌跌撞撞走了出去,南宮暖暖趴在地上哀泣,她竟連一個死人也爭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