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與爹爹聊完,已是深夜了,雲沐忙躡手躡腳地走向秋府的一個院子裏。
她要給林晚照一個驚喜!
隻見院子裏的燈已熄,雲沐輕輕推開了那扇門,慢慢走到床前,一掀被子,預計嚇一下他。
卻發現床榻上並沒有人。
她忙將燭火都點燃,屋內已經空空如也。
林晚照...林晚照去哪了?
雲沐立即衝了出去,拉著一個下人就問:“林侍衛呢,林侍衛去哪裏了?”
那下人被猛地一拉,字不成句:“他...他今走了...”
“走了?走去哪了!”雲沐語調上揚,下人又是一驚。
“小的...小的不知道啊。”
雲沐皺了皺眉,鬆開了手:“你下去吧。”
幸好,幸好他是自己走的,不是被人逼迫的。
他一定是回林國了,雲沐笑了笑,他本就不該在她身邊留下來。
她有些懊悔,若是自己早些回來,興許還能與他見上一麵,這一別還不知是多長時間...
“雲沐,昨兒七弟的婚宴好玩麼?”魏慕瓏臥在榻上,氣若遊絲。
雲沐冷冷地看著他,連一絲微笑也不給了:“好玩。”
“你昨兒開心麼?”他似沒看見一般,笑著問道。
雲沐隻覺一陣反胃,她白了他一眼:“開心。”
“他們...還有多久到?”
雲沐眉頭一皺,他為何要問自己這個問題,難道說他已經知道今兒三王爺會來逼宮?
“奴婢不懂您是何意。”
魏慕瓏盡力擠出一絲笑容:“不必逼宮。”
“遺詔已經擬好了,是朕自願讓位。”
雲沐閉上了眼,眼睫輕顫:“你如何得知?”
一陣劇烈的咳嗽後,魏慕瓏輕笑出聲:
“雲沐,我宮內的探子不是白養的。不僅是這件事,你的胭脂有問題,朕也知道。”
難道他都是裝出來的?雲沐眼神一凜,將他禁錮在榻上,若有必要的話,將他作為質子。
“疼——”
魏慕瓏輕輕一哼,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雲沐的心都提起來了,她低喝:“狗皇帝,你究竟想如何?”
他的病態並不像是作假。
“阿沐,或者說雲沐,秋雲沐。如此,你就不恨朕了麼?”
他斷斷續續道。
阿沐?雲沐記得好像有人經常如此叫她,可她就是想不起來了。
她管不了那麼多,伏在他的耳邊:“遺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