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雲沐喝道,朝著魏堯桓走了幾步。
魏堯桓卻輕笑出聲:“怎麼,現在不想尋死了?看來雲家,比你的命還重要啊...”
雲沐皺了皺眉:“告訴我,你是何意。”
“我以為你很聰明,看來是真笨啊,雲家老爺性子溫和,為人隨性,與誰都交好,就連南宮家對他都十分尊重,雲家之案,必有蹊蹺。”
雲沐聽了魏堯桓的話,方覺如夢初醒,她一直都把目光放在魏慕瓏的身上,認為定是他害了自己家人...
這件事的背後,除了表麵的仇人南宮暖暖,一定還有人在暗箱操作。
究竟是誰,能對自己一家恨之入骨!需要下此殺手!
她還不能死,她得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不然無法慰藉雲家枉死的魂靈。
“是誰?”她顫著聲道。
魏堯桓搖了搖頭:“我又怎會得知,我若是知道,這皇位還需我如此大費周章麼?”
雲沐隻覺線索剛剛浮現,忽又斷了,表情又黯淡下去。
“方才既然你已經認罪,就將你押入大牢,秋後問斬吧。”魏堯桓一本正經道。
雲沐此時卻聽不出玩笑話,以為他真的要斬了自己,如果斬了自己的話,那她還如何為雲家報仇,登時急了:“皇上,奴婢冤枉,奴婢是被冤枉的,您都看見了,不是奴婢先惹得事,饒了奴婢吧。”
她現在真的一點兒也不想死,她要為雲家正名。
魏堯桓搖了搖頭:“可你已經認罪了。”
雲沐怒了,她惡狠狠威脅道:“皇上,你的小辮子還攥在奴婢手中呢,奴婢統統都記錄在案了,若是您敢動我一根汗毛,日後人們定會知道您是個怎樣的人!”
魏堯桓心中好笑,他最喜歡雲沐仗勢欺人的模樣了,歪頭看她:“朕會怕你的威脅麼?”
雲沐覺得不妙,忙又轉變戰策,哀泣道:“皇上,您就饒了奴婢吧,若是您將奴婢殺了,奴婢的爹爹可怎麼辦喲,他最喜歡的便是奴婢了。”
為了生,為了雲家,她可以奴顏婢膝,隻要能查出當年的真相...
“朕好似記得他最喜的乃是秋淺憶。”
“皇上記錯了。”
如此一拌嘴,二人心頭的陰霾都減去不少,魏堯桓最後隻罰雲沐當月俸祿,並未追究她的責任。
雲沐退出殿外,刺眼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隻覺有重擔壓在了自己身上,一定要將那借刀殺人之人揪出來,還雲家一個清白...
“雲沐,你到底怎麼樣了?”林晚照站在林朝宮門之外,看著天低聲喃喃道。
鳳禦塵跟在他身後,心中歎了口氣,即使是現在的形式如此嚴峻,三皇子還惦記著雲沐,這雲沐看來隻會成為三皇子的絆腳石...
“您們二位就是皇上請來的大師吧,快隨咱家來。”一公公揮著拂塵,在前麵婀娜多姿地走著,林晚照和鳳禦塵微微頷首,跟在他身後。
這個宮殿,林晚照已經闊別了好幾年了,卻還如他兒時一般宏偉壯麗,一磚一瓦都仿佛未變過,他還能記得兒時穿梭在宮殿的各個角落捉迷藏...
他現在終於回來了。
耳邊傳來尖聲尖氣地怒罵聲,隻見一太監正在訓斥一個帶刀侍衛,那侍衛卻隻垂著首,任由他罵,林晚照心道,果真如傳回來的消息一樣,現在是宦官當權,所有人都得看宦官的臉色。
“二位就在此處等候,待會我們公公會帶皇上過來見你們的。”
“有勞了。”林晚照笑了笑,將一個荷包遞到了公公手中。
公公瞬間笑開了,拍了拍林晚照的肩膀,伏在他的耳邊:“我定會在徐公公麵前替你美言幾句的。”
林晚照客氣回道:“那就多謝公公了。”
他們來時是白天,等到林慕光和徐公公之時已是晚霞滿天。
“你們就是,哈——市井傳的神乎其神的大師?”林慕光打著哈欠,撐著徐公公的手進了屋。
林晚照忙跪了下來:“正是。”
方才他瞥了眼他的皇兄,隻見昔日林慕光飽滿的臉瘦的凹了下去,目光十分渾濁,眼下一片烏青,活像賭場之中的賭鬼,身邊的徐公公倒是肚大腰圓,麵色紅潤。
“朕近日總覺身子不舒服,你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邪祟之物在皇宮之中?”
林晚照心道,邪祟?不就是你們二人麼?
麵上仍恭恭敬敬:“好,隻要待我們二人查探一番便可知曉,不知可方便?”
這回沒等太監回答,林慕光卻搶著道:“方便方便,二位大仙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徐公公隻得閉上了口,反正皇宮之中守衛森嚴,他們又是觀察了許久才去宮外請的這兩個人,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於是順著林慕光的背,卻看向他們道:“你們最好給我仔細些做事,不然要了你們的腦袋!”
林晚照和鳳禦塵忙點頭答應,有了這麼一道可以自由行走的通行證,有些事就容易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