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魏堯桓都將雲沐晾在一旁,雖說她自打魏慕瓏駕崩之後就不怎麼去過,但她還是十分納悶。
就因為她撞破了他與秋淺憶的事,這魏堯桓至於這麼小心眼麼?在宮內碰見了也從不給她好臉色看,有君主風範麼?
她委實不知,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皇上,我可以不可以去你的藏書閣瞻仰一番?”
魏堯桓不理她。
“皇上?皇上?”
魏堯桓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去那裏作甚。”
他知道雲沐先前是個不愛讀書的性子,上次偶然撞見她讀兵書已是詫異萬分,這個丫頭主意一向多,他不得不防備一些。
“不過是想著增長見聞罷了...”
她哪裏是想增長見聞,隻不過是想找到當年史官的記載罷了。
魏堯桓看著她,點了點頭:“你想去便去吧,朕允了。”
雲沐笑顏如花:“多謝皇上!”
魏堯桓扶額歎息,他心中的那道坎還是過不去,他當時究竟為何迷了心智,將秋淺憶當做雲沐了呢。
麵前厚厚的奏折他一點也看不進去,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還是雲沐的影子。
他需要發泄。
“公公,今日的牌子呢?”
公公聽了,忙去取了一行牌子,放在了皇帝跟前。
在魏慕瓏去世之後,魏堯桓並未遣散他的後宮,而是將後宮妃嬪的位分全都撤除了,隻讓她們住在原本寢殿,魏慕瓏的後宮之中不乏官員進獻和異域上供的美人,奈何他又是個喜歡雲大將軍的,竟是連一點她們的滋味也沒嚐到。
魏堯桓隨手抽了一張牌子,放在公公眼前。
“是月和殿的清箏娘娘。”
“好,公公且去安排罷。”
雲沐漫步在藏書閣之中,這藏書閣占地甚廣,光是藏的書,擺滿一個宮殿也不為過,已經讓她眼花繚亂了,她一行一行搜尋著自己想要的信息。
史官記錄的書一般會放置在何處呢?
雲沐凝了凝神,又轉到另一處,終於有所發現。
魏慕瓏在政時,年號叫做安慶,有一本書的封麵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安慶年間。
雲沐趕忙將它取了取來,忙不迭地地開始看起來。
第一張便是魏慕瓏即位,最後一張則是魏慕瓏駕崩,是了,她要找的就是這本書。
她趕忙翻了翻,一直在尋找著趙家的名字。
書中卻仿佛故意規避似的,除了大典之上趙家的名字出來過,其餘時刻就再沒有了。
再者,她為何說趙家的名字被故意規避了呢,因為這書中雲沐自己的名字出現的都比趙家主多得多,不談殺敵,就是他所做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也全都被寫進去了。
究竟是哪個不負責任的史官?
雲沐登時氣急了,這樣的史書可是要流傳千古的,他在書中如此抹黑自己,後人看了叫什麼?
不行,她得將給她和雲家潑髒水的全都撕下來帶走。
她撕著撕著,手忽地一頓,這趙家,會不會也是刻意將這書中的頁給撕了?
她拿起這本書不看不知道,從側麵一看,果然少了不少張紙!
沿著缺斤少兩的頁數往前翻,她倒發現了許多對不上的號,一旦提及了朝臣之間的事,後麵那頁準會消失,難道說,爹爹與趙家主之間當真有什麼?
雲沐凝了凝神,還是將抹黑雲家的先撕了下來,揣在了懷中。
“臣妾參見皇上——”
月和宮內,魏堯桓走了進來,一女子趕忙垂頭。
“抬起臉來讓朕看看。”
那女子才將頭抬起,露出一張國色天香的異域麵容。
魏堯桓霎時移不開眼睛了。
“你叫什麼?”
“臣妾叫清箏。”
魏堯桓本想來此消消火,卻看見這麼個曼妙美人,登時心中的火消了一半。
“臣妾,臣妾服侍皇上更衣罷。”
清箏眼眸低垂,聲音軟糯,仿佛甜軟的團子一般,魏堯桓強忍著笑意,道:“好。”
一雙纖纖玉手不熟練地將魏堯桓的衣裳褪下,許是怕魏堯桓在屋內冷,她道:“皇上,你先去被窩裏暖和暖和,臣妾一會就來。”
魏堯桓又是依言照做了。
她乖巧地將自己的衣裳也脫個幹淨,輕輕拉開被子的一角,又鑽了進去。
“然後呢?”
清箏瞪大眼睛看著他,遲疑道:“什麼然後?”
魏堯桓笑了笑,揶揄道:“你不知道麼?”
清箏搖了搖頭,她入宮已經有一年多了,魏慕瓏連她的宮門踏也未踏入一步,應該有然後麼?
魏堯桓笑著將她的身子攬過來,趴在她的耳邊道:
"那朕教你。”
次日,消息傳遍宮內各個角落,魏堯桓昨日臨幸了一個宮妃。今兒一道聖旨就下來了,封其為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