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強龍難壓地頭蛇。
現如今的齊香,好說歹說,是紅盟商會的副理事。
加之背靠蔣沈韓楊四大豪族。
她要在蘇杭橫著走,還真沒幾個人敢攔。
足見個人威望之強盛。
自然而然,應對今夜的變故,一番沉著冷靜之後,她還真不帶怕的。
剛才的反常表現,主要歸咎於寧軒轅來得太突然,太倉促,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反倒忽略了自身的實力。
“既然你要為周子揚那個廢物報仇,那我就奉陪到底!”
齊香雙手揉臉,情緒百變,最後逐漸恢複以往的高冷。
“咱家在蘇杭,如今也算名門大戶了,這個螞蟻竟敢以下犯上,簡直太放肆了。”
齊海走近,語氣倨傲道。
齊香沒搭理齊海,轉而眸光泛起,冷視全場,“今夜的事情,誰敢傳出半點風聲,我割了他(她)的舌頭。”
畢竟事關重大,再者蔣欽都因此喪命當場。
齊香不想繼續鬧得沸沸揚揚。
故此,封鎖消息,將局勢控製在一定範圍之內,才是首當其衝,最該做的事情。
“送客。”
多說無益。
此時此刻的齊香,既沒心思繼續舉辦生日宴席,也不想讓自己失態的行徑,暴露於大庭廣眾之下。
大手一揮,諸人不敢多留,連忙走出酒店。
齊香則背對現場,燈光傾瀉而落,從籍籍無名到不可一世的她,縱然遭遇今夜變故,為人氣質,依舊高不可攀。
也不知是季節反常,還是今夜著實邪門。
燈光閃動,建築華麗的酒店外。
悠悠揚揚,漫天紅葉。
猶若天女散花。
璀璨光束映襯,遮天蔽日,幾近封人眼目。
“竟然是楓葉,好美。”
林若蘭走出酒店,裹緊搭在臂彎上的紫色披肩,繼而仰頭麵朝夜空。
火紅色的楓葉。
勝似每天黃昏後的血日殘陽。
若是仔細感受,絲絲香氣,既不刺鼻,也不是那種淡到不可聞的味道,很清爽,很令人迷戀。
隻是……
九月的季節,鋼鐵環峙的繁華城市,哪來這麼多紅色楓葉?
“若蘭,你說軒轅這些年,都經曆了什麼?”
林若蘭來不及疑惑,一位今夜隨行的同學周漁,環住她的手腕,小聲問道。
她蹙起好看的眉梢,搖了搖頭。
十年光陰。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林若蘭根本無從揣測寧軒轅的人生經曆,隻是,聯想到先前發生在酒店的驚天變故,沒來由,一陣心亂如麻。
蔣家少公子。
這位不可一世的蔣氏大少,竟然死了。
而且,死在了她的老同學手裏。
“今晚的事情,鬧得太大了,蔣家搞不好要發瘋的。”
周漁的善良建議,再次讓林若蘭心亂如麻。
小小心思作祟,憶及少女時光,那個每每讓自己浮想聯翩的燦爛少年。
似乎,經過這十年光陰洗禮,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
有點不是滋味,有點悵然若失。
“你還喜歡著他啊?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周漁吐吐舌頭,故作好奇道。
林若蘭翻了個白眼,沒做聲。
“不過說實話,除了性格變了點,容貌當真英氣散發,星目劍眉,公子如玉,說得就是他這種人吧?”
周漁食指杵著下巴,呢喃自語道。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林若蘭用臂彎撞了撞周漁,心領神會道。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很快,這姓寧的就會成為死人。”
一直在忍受兩女打鬧的陳數看不下去了,免不了冷笑兩聲,潑冷水道。
林若蘭神情微變,食指收緊。
兩女的沉默,給了陳數繼續侃侃而談的自信。
他環抱起雙臂,語氣生硬道,“你們要知道,姓寧的在今夜,得罪的都是些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