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歇斯底裏的謾罵。
貫穿國都。
再從燕京本土,傳至舉國各地。
自其他的集團軍高級將領,公開質疑寧軒轅身份敏感,建議放權開始,再到主動離任,之後是大周皇族的貿然介入。
仿佛寧軒轅做什麼,都有錯。
退,也噴。
不退也噴。
浩瀚如汪洋的輿論,句句殺人誅心,裹挾其中的參與者,更是以燕京本土的居民首當其衝。
有人為利益罵他。
有人則純粹為了泄憤,興許等到了抱孫子的年紀,還能炫耀炫耀,老子當年可是敢,指著首任總兵統帥鼻子罵的存在!
此時此刻的局麵。
於宋軼而言,是最喜聞樂見的結果。
作為前前任三大元老之一,雖然退休多年,但影響力還在,一番指點,事態果然朝著自己預料的方麵發展。
從今往後,天地之大,偏偏你寧軒轅,已經無地自容。
舉國皆敵,全名謾罵。
多波瀾壯闊的畫麵啊?
宋軼年紀大了,尋常的生活狀態,除了喝喝茶,就是賞賞花,等一位年輕男子,拎著份報紙,漫步走來。
這位老人家,方才被轉移走注意力,“今天這麼高興?”
“爺爺。”
本名宋書的年輕男子,輕輕喚了聲,然後莫名其妙歎起氣來,“聽聞姓寧的,已經去見那位大周皇族的周青鸞了。”
“這有什麼值得歎氣?”宋軼還是很好奇。
宋書咧嘴淺笑,“爺爺,這您就有所不知了,作為年輕一輩佼佼者,他寧軒轅本是有望比肩於我的存在。”
“可惜,原以為他寧軒轅頗具氣節,豈料,麵對榮華富貴,還是不堪一擊,竟然真的當了大周皇族的家犬。”
言道此處,宋書拿起果盤上的一串普通,動作靈巧的銜走一顆,邊咀嚼,邊含糊不清道,“僅剩這麼一位年輕同輩,最具資格趕超您家孫子,也就是我。”
“可,現在卻成了人人唾棄的喪家之犬,孫兒心裏難受啊,感覺白將他寧軒轅視為最強對手了。”
宋軼總算明白了自家孫兒,為何興致不高的樣子,原來症結在此,他擺擺手,笑著寬慰道,“這種不知廉恥的軟骨頭,哪來資格與你並肩?無需同情。”
堪堪說完這句話。
轟!
一陣沉重,肅殺的腳步聲,席卷而至,來自前院的吵鬧,迅速蔓延過來。
宋軼放下手中花具,頓感勃然大怒,他在燕京是何等驚世駭俗的地位,竟然有人敢跑到他的府上鬧事?
“簡直放肆。”宋軼冷斥,繼而雙手負後,那兩隻憤怒的瞳孔,猶如饑腸轆轆的猛虎,令人發怵。
宋書也挑起眉頭,倍感不喜,“活膩味了?”
轟!
“老子是粗人一枚,勉強學了點武藝,故此耳朵不錯,剛才聽見你這毛頭小子在說,我家將軍作為最有望趕超你的同輩,你對他現如今的選擇表示很痛惜?”
哢哧!
國字臉,濃眉大眼,此刻因為發怒從而顯得凶神惡煞的沈峰,當著宋軼的麵,一腳踩斷宋書的肋骨。
經由內院特許,趙功新給了他一個小時,既然時間緊迫,哪來的功夫廢話?
“你……”宋軼惱羞成怒,這幫人行事出格,眼裏哪有半點尊重他這個前內院元老的覺悟?!
我家將軍?
宋軼瞬間明白過來,“你們是寧軒轅那個雜種的人?”
唰!
沈峰麵對宋軼的質問,無動於衷,眉頭一垂,喝問宋書,“小東西,我家將軍二十歲坐封少將的時候,你有什麼豐功偉績?”
宋書,“……”
“說。”沈峰猛然加大力度,“告訴老子,你有什麼豐功偉績?竟然恬不知恥到,放言我家將軍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