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九章 無錢偏要做壽 難煞姨女倆人
駱莫言抱著水靈兒走到門口，微微一頓，然後 推開門，水靈兒身子忽然顫抖了一下。
“怎麼，你害怕了？你究竟怕什麼？”駱莫言把她放在床上，站在她的床頭，陰沉沉的如一枚魚雷。
水靈兒朝裏麵縮了縮，不敢看他的眼神。現在的她，如一枚在秋風中瑟瑟落下的樹葉，盤旋著，飛舞著，卻不知道該落在何處？
“靈兒！你愛上他了，是不是？是不是？”駱莫言跨前一步，手指緊緊的抓住她的下頜，“你回答我！告訴我，你根本就不愛他，你愛的是我，是我！”
水靈兒的下頜火辣辣的疼。可是她什麼也沒說，隻是閉上了眼睛，任憑淚水，順著腮幫子流下……
“你——你活活氣死我了你！你知道不知道，你不能愛他，不能愛！如果你不喜歡我，你可以去喜歡別的男人，比如說逸陽，怎麼樣？他又帥又多金，風流又倜儻……”
“夠了！如果你想拉皮條的話，我想你是找錯人了。”水靈兒翻身坐起，胃裏又一陣痙攣，“難道我在你看來，就是如此不堪嗎？無論我如何變化，在你的印象中，我依然是那個小乞丐！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現在，你以一副救世主的派頭，告訴我，我錯了。我愛錯了人。可是當初，又是誰，非得讓我進入齊家？非得讓我得到齊振雄的寵愛？”
她哽咽了一下，無限傷心的說：“是啊，一個無依無靠的小乞丐，忽然遇到了一個靠山一個救星，當然是對方什麼條件都肯答應，什麼都肯去做。還有什麼比自由更重要呢？隻是，有誰想過她的心裏在想什麼？她真正需要的又是什麼？我答應你的事，我在做。隻希望你不要幹涉我的情感和自由。”
“好！好！說的好！”駱莫言在聽完她的話後，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渾身淩厲的氣息，無聲無息的散開。如黑夜中的隼。
水靈兒的身子在劇烈的顫抖著，可是她依然不肯退縮，她盯著他的眼睛，“我自有主張！”
說完這句話，她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人卻在高度緊張後，虛脫般的沒有一絲力氣。
她知道，這話一說出來，她和駱莫言的哪點微妙的曖昧，算是徹底沒有了。她沒有否認對齊霄雲的感情，也就等於和駱莫言從某種意義上，徹底決裂。
駱莫言靜靜的站著，看著她。他的眼神空洞，卻又充滿堅持。水靈兒不言不語不動，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靈兒，你的湯來啦。”齊媽端著湯，走了進來。在看見駱莫言時，老太太明顯的怔了一下。
“好的，謝謝師母。”水靈兒掙紮著想爬起，動了一下身子，卻沒有力氣。駱莫言一見，搶先一步跨上前，把她扶了起來。
這一幕，卻被剛剛跨進門的齊霄雲看見。
他的臉上迅速略過一抹惱怒的神色，卻裝作什麼也沒看見，悄悄的轉身走了。他的背影，被水靈兒眼尖的看見，心中頓時尖銳的疼了起來。
他就是這樣對她的嗎？難道三個月之前的那一夜，他一點感覺也沒有？如若沒有，他又怎麼會，大半夜的，站在門口翹首以待？
難道，那天夜裏，他要等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種種疑惑，湧上心頭。讓她瞬間，有著不敢猜測的念頭，她要親自去問他，問他為什麼這樣對她？
可是，她該如何開口？
難道就說：“嗨，那記得那天晚上的事嗎？對於這件事，你怎麼看？”或者，說：“你要對我負責，要不我對你負責也行！二者任選其一，你看著辦吧。”
哦！老天！這樣的話，讓她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說得出口！
萬一，萬一他根本不承認這件事呢？那她的名譽，未來……
水靈兒不敢想下去了。
忽然發現，腦子裏有了知識，也不是件好事。學會了分析，算計，斤斤計較，人性的醜惡，看的清清楚楚，反倒不如開始的時候，朦朦朧朧的什麼也不知道來的好。
傻快樂，真是福氣。
“嗨，丫頭，在想什麼？湯都冷了，快喝呀。”齊媽見她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不由得出聲提醒道。
“哦，好，我喝。”水靈兒回過神來，一看，駱莫言已經不在了，問：“駱先生他……人呢？”
“走了！”齊媽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丫頭，倆眼瞪的老大，跟你說話你也沒聽見。駱先生就這麼杵在這裏，臉上也是難看，於是就走了。”
“哦。”水靈兒鬆了口氣。走了好。省的她看見他就害怕，別扭。
害怕？這個詞一湧上心頭，水靈兒又怔住了。曾經的自己，不是張口就是“莫言哥哥”嗎？現在，張口就是“駱先生”，好像很自然的就叫出了口。曾經的自己，天天盼望著和他在一起，還在午夜夢回之時，悄悄的希望自己能是他的新娘。什麼時候，這個感覺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