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呼名親的名字,而且看上去與母親同歲的男人,我不由得開始感到好奇。
母親的表情也變得極其複雜,甚至我看到她表情與肢體動作間的難堪之色。
“你,你認錯人了。”
我心頭一跳,楚心瑤明明是母親的名字,她怎麼會說是認錯人了?
那男人似乎並沒有這麼好糊弄過去,攔在了她的跟前,沒有離開,“我沒認錯,我就是記得你,就算再過十年二十年,我還記得你!心瑤,你……你過得好嗎?”
母親明顯開始慌亂,拉過我的手急切道:“若渝,我們走,快走吧。”
“哦,好。”我抬頭看向這個男人,輕輕說了句:“抱歉這位先生,我們還有急事就先走了。”
男人追了兩步,後麵的小助理提醒了句:“趙總,開會的時間就快到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回到家裏,我將買來的早餐用盤子盛好放到了桌上,叫了聲母親:“媽,吃早餐吧。”
母親情緒似乎很低落,輕輕說了句:“我還不餓,你先吃吧。”
說著將自個兒關進了臥室,我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輕歎了口氣,那大概是母親的心結吧,我還真的從來都沒有看到她這個樣子。
這裏的房東是個很熱情的人,下午送來了一些鄉下親戚送來的李子。那李子個兒大又很甜,我叫她吃了西瓜,聊了聊。
聊著聊著就說起了這塊的房價,房東突然說道:“這塊區最大的房地產老板,得數趙譽德啦,那趙譽德以前聽說是個窮小子,現在混得是風聲水起,新城區的房子好多都是他建的呢。”
“趙譽德?”我不由得想到了今天在街上遇到的那個姓趙的男人,但是想了想,應該隻是湊巧同名而己,便沒有再多想了。
次日,母親突然提出要回去,如此突然的決定,弄得我有點措手不及,我沒有追問情況,但想著肯定與母親那天在街上遇到的男人有關。
於是我回屋裏收拾了下行李,收拾得差不多時,突然聽到有敲門聲。
我起身去開了門,隻見是一個六十來歲的男人,身後還跟著一大幫子人。看著我的眼神並沒有敵意,而是端祥了許久。
我暗自抽了口氣,輕輕說了句:“你們走錯地方了吧?”
領頭的男人微笑問道:“請問,楚心瑤在嗎?”
我怔忡在當場,並沒有去叫我媽,而是下意識問:“你們是誰?”
男人瞬間紅了眼眶:“我叫楚青山,旁邊這位是楚麗蘭,我們是她的親人,聽到有人說好像看到了心瑤在這裏,隻是抱著來尋一尋的心情,沒有惡意的。“
“親人?”我瞪大著眼睛看了看他們,衝擊力真的太大,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那,那個,請進來再說。”將他們請進客廳,我去臥室叫了母親。隻見她獨自一人正拿著一張泛黃的老舊照片傷心。
“媽。”我輕輕叫了聲,她狠抽了口氣,將泛黃的照片給收進了皮夾裏,問我:“都收拾好了?剛才怎麼外邊這麼吵?”
“媽,我進來正要跟你說,那個,外邊來了好多人,說是找你的。是你的親人。”
母親表情很激動,我上前推過輪椅來到大廳,當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人時,母親的淚水瞬間就掉了下來。
沙發上的人激動的站起,又迎了上去,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彼此緊緊扣著手,久久也沒有鬆開。
久別重逢後的喜悅與激動後,幾人坐了下來,聊了很多。我切了一些水果,又泡了茶過來。
外婆已經去逝十多年了,死的時候一直掛念著母親,久久都沒有閉上眼。
聽到這裏,母親哽咽出聲,一直責備的說道:“是我不孝,是我不孝啊……”
突然他們又提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趙譽德。母親的神色慌亂,扯著嘴角笑了笑:“其實昨天我見過他了,看他過得挺好的。”
看母親的樣子,似乎並不想多提及這個人,於是所有人都閉而不談了。
後來又從交談中了解到,這個舅舅也是做房地產的,當年還是他帶著那趙譽德發了家,沒想到幾十年過去,這趙譽德的勢頭遠遠壓過了大舅。
晚上我們去飯店請了桌,大舅請的客,看母親與他們相處的模樣,他們的感情確實很深厚。
臨走時,大舅說了句:“都是自家人,回了L城,就別住外邊,明兒個我叫人過來給你們收拾收拾東西,搬到我那兒去住。”
大舅媽也笑道:“是啊,家裏是複式洋房,還是挺大的,你表妹已經嫁人了,不常在家裏,你表哥呢常年在工地,你們要是來了,家裏可就熱鬧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