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們拚命的擁抱著彼此,直到天將明。
我全身脫力的躺在他的懷裏,明明累極卻絲毫沒有睡意,看著天光破曉的那一瞬,光影滲透了落地窗灑在地板上。
我輕輕的說道:“天亮了。”
他吻了吻我汗濕的鬢角:“回去吧。”
我隱隱感覺到不安,雖然隻是簡短的三個字,但是我覺得他好像在與我做鄭重的告別。
於是我下意識扭頭問他:“你是不是要去做什麼事兒?”
卓爾失笑,“沒有,想什麼呢?而且我每天確實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天亮了,我就得去做我自己該做的事。”
我深深的看著他,捧過他的臉,認真的吻著他,“答應我,要好好的,因為我在等你。”
“好。”他鄭重而認真的回答道,猛的將我深深擁入懷中,“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等著我回到你的身邊。”
不知為何,我悄悄濕了眼眶,卻不敢讓他看。
不管有再多不舍,天亮時分也終究要別離,他起身穿上衣服,拿過外套,對我說了句:“我走了。”
我背對著他躺著,拚命的咬著手背,淚如雨下,心裏不斷的在回應著,你走吧,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裏等你。
我聽到臥室開門,又關門的聲音,直到確定他走了,才放聲哭了出來。
愛一個人,隻想和他在一起,不求榮華富貴,隻求平平淡淡,可就是那麼的難。
人活著,有時候就是這麼的難,你不能細細去計較什麼,一旦較真算計,便再也不會快樂。
我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心情,衝了個澡換上了衣服,推開門時,隻見封臣宇正背靠著牆等我,嘴裏叼了一支煙。
見我出來,右手並指將煙夾住,輕輕說了句:“別擔心,他會平安回來。”
說著,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失笑:“看不出來你這麼愛哭。”
我氣悶的拍開了他的手,“等你有一天,遇到自己愛的人,真到了這個份兒上,我看你還笑得出來?!”
封臣宇揚著下巴,滿臉自信與自負:“這輩子,不會再有第二個這樣的女人出現,恐會讓你失望了。”
哎,一個個都是愛無能了麼?好不容易把他們調教成好男人,卻隻想著把心藏起來愛自己。
我就是看不慣他這痞樣子,說道:“要不要打個賭?”
封臣宇挑眉:“賭什麼?”
我:“賭有一天,會有第二個女人,讓你茶不思飯不想,讓你瘋讓你狂。”
封臣宇想也沒想,“行啊,你說賭注吧。”
我沉思了好一會兒,“賭注……賭一輩子快樂幸福吧。”
封臣宇一臉嫌惡:“什麼鬼?但是我接受。”
我:“我們可以雙贏。”
封臣宇彈了下我的腦門兒:“想太多。”
我抽了口氣,揉了揉被他彈疼的地方,“你手法是不是忒重了?你以後這樣談你老婆試試,分分鍾休了你。”
他爽朗的笑了笑,看在我剛才慟哭過一場的份兒上,沒跟我頂嘴計較。
“姐,你知道嗎?”在車上的時候,封臣宇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啊?知道什麼?”
封臣宇:“你有一種魔力。”
我:“什麼魔力?”
封臣宇:“把一個人的心變好的魔力,看著你,就想著就算曾經被人拋棄傷害,但你這麼好,就想再溫柔的對這個世界一次。”
我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沒你說得這麼好。”
封臣宇:“不,你比我說的好。你很容易讓人著迷,就是因為自己不知道這種好究竟有多好。姐,你真的很溫柔。”
我捧過發燙臉,製止了他:“你別說了!就算你說再多,我也有驚霆了。你能不能把眼光放長遠一點?俗話說兔子都不吃窩邊草來著。”
“兔子不吃窩邊草,有兩個必要條件。”他一本正經的說。
“嗯?哪兩個必要條件?”
“一個是窩邊根本就沒草,二個窩邊草都是一堆爛草,口感不好了。”
我朝他翻了個大白眼,放下副駕駛座:“懶得理你,跟他一樣,一堆歪理。我睡一下,到了就叫我。”
“嗯,你睡吧。”他脫下外套,給我蓋上,繼續認真的開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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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爾剛離開莊園,便接到了蘇沫兮久違的電話。
蘇沫兮:“我親愛的老公,你想我了嗎?”
卓爾換上藍牙耳機戴上,一邊開著車,邊沉聲道:“說吧,你們的條件。”
蘇沫兮:“人在我們手裏,聽你這麼鎮定,想必已經知道了,卓少不愧是卓少,什麼都算計在內。”
卓爾冷笑:“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