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全是一片黑暗,死神的手掐住她脖子,她差點窒息在冰冷的水中,那種麵臨死亡的恐懼,還有無助,剩下的隻有絕望。

宋一念縮在床上,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雙手死死拽著被角,臉上都是淚水,一聲又一聲低低的念道:“祁牧深,你在哪?祁牧深,你在哪······”

一遍又一遍,她的聲音很低,小到連外麵的雷聲風聲雨聲都蓋過去。

宋一念不知道自己叫著這個名字多久,隻知道這場雨下了很久,最後雨有沒有停,她也不知道。

宋一念隻記得自己全身冷汗直冒,腦袋昏昏沉沉得厲害,再也撐不住,昏死過去。

與此同時,祁牧深也毫無睡意,起床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被雨簾籠罩的整個城市連燈火都變得模糊起來,視野也被限製了。

祁牧深放下窗簾,走到床邊,拿起手機撥了宋一念的號碼,這兩天他都住在酒店,他心裏的確有氣。

那頭響了很多次都沒人接,祁牧深皺起眉頭,掛斷後,又一連打了好幾通,還是沒接。

祁牧深想了想,轉而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半夜接到祁牧深的來電,又是這種雷雨大作的天氣,老常被嚇得不行,還以為是深夜鬼來電。

看到來電顯示後,老常立馬就接通了,“祁先生,什麼事?”

“太太呢?”祁牧深也不含糊。

老常回道:“太太回來就睡了,這兩天她都睡得早。”

祁牧深“嗯”了一聲,便再也沒有下文,赫然掛斷了電話。

但有了他的這通電話,老常不放心的披衣而起,來到窗前,打開窗戶,朝臥室方向看去,透過雨簾,還能瞧見淡淡的亮光。

老常知道,這兩天宋一念睡覺前都留了盞燈,他搖頭,轉身回來就睡下了。

次日大早,大雨過後,天氣晴朗,空氣幹淨,天空明亮,雨後別有的一番景色。

老常一如既往的吩咐傭人打掃院子,還有準備早餐,各忙各的。

早餐準備好了,沒瞧見宋一念從樓上下來,老常看了眼時間,這都準備七點四十分了,比平時晚了二十分。

老常正猶豫著要不要叫傭人上去,院子裏就傳來了車聲,他趕忙轉身走了出去。

祁牧深心神不寧了一整夜,躺下來之後便再也沒有睡意,天一亮,他就匆忙離開了酒店,一路趕了回來。

未等老常走近,祁牧深已推開車門下車,大步走了過來,“太太起了嗎?”

“還沒,我正要叫人上去叫她呢。”老常跟在身後,如實回答。

“不用了,我自己去。”祁牧深說這話時,人已經進了大廳,老常愣住,跟了上去。

祁牧深推門進去時,房間裏很靜,大床上隆起一團,一看就知道裏麵躺著的人就是宋一念。

走到床邊,祁牧深這才發現,宋一念是蒙著頭睡的,倒也不奇怪,昨晚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她不怕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