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你撒手!撒手!”
“爹,爹,你撒手!”
甘婧蓉見情況有些不對,連忙取出一根鎮靜劑,甘阿牛才昏睡了過去。
柳氏得了救,從水裏揚起腦袋,倉皇的跌跌撞撞,“瘋子,瘋子!”
柳氏被這麼一嚇,就嚇出了病,說是驚悸憂思。
連帶著江氏也安分了許多。
小江氏樂得看著一切,心中心思百轉千回,說到底,她也是貪婪的,甘家那一份家業,她不是不想,隻不過這甘阿牛家裏,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一路上開掛,好像得了佛祖保佑似的。
甘婧蓉家裏沒有什麼親戚,雲氏當年是逃難來的,家裏原本還有一個嫂子,侄子和母親,但是那年瘟疫,都相繼死去了!
甘雲典有一個妹妹,隻不過這位姑奶奶,嫁了高處,瞧不上這些個小門小戶的人家,已經有七八年不曾往來了。
沒想到,這位姑奶奶今天來了!
還帶了一個兒子來,姓孫,名邵祖,長得倒是頗有幾分俊朗,不過,今年已經二十五六歲,據說前些日子剛死了老婆。
聽著這名字,甘婧蓉就十分不喜歡,叫什麼不好,他叫孫紹祖。
孫甘氏是空著手來的,一來就一屁股坐在堂上,說道:
“大侄子搬了新家也不告訴做姑姑的,叫姑姑好找!這拜年啊!做侄子的不給姑姑拜年,反倒是我這個做姑姑的先給侄子,侄兒媳婦拜年;瞧瞧,瞧瞧都是些什麼體統?”
“也是,鄉下人嘛!小門小戶的,沒什麼規矩,做姑姑的我就寬宏大量!”
孫甘氏氏正說著說著,就端起旁邊的一盤水果,放在懷裏,吧唧吧唧的,就吃了起來。
“撲!”孫甘氏吐了一口皮,連帶著一口口水,就直接吐在地上,關鍵是吐痰的聲音賊響。
滿嘴的大黃牙,看上去起碼有超過二十年沒刷過牙一般。
“這是我兒子,孫紹祖!”,“我呢這次來,目的很明確,隻要你們肯出一萬兩嫁妝,我就讓我兒子和你家結個親,我兒子是個童生,要不是他剛死了老婆,你們還巴不上呢!”
就在甘孫氏說出一萬兩嫁妝,就可以和他們結個親的時候,甘婧蓉一口茶噴了出來。
這畫風不對啊!
態度就不說了,她家就她一個女兒,可是她才六歲啊!
六歲結婚,還嫁一個大二十多歲的,大二十多歲的就算了,還是個死了老婆的!
雲氏也是雲裏霧裏,以為孫甘氏是要甘翠娥嫁給她兒子,忙為難道:
“翠娥早就許了人家!及笄就嫁過去!停妻,怕是不好!”
孫甘氏紅了臉道:“從古自今,指腹為婚那是再正常不過的!送寒發兒媳嘛!那也是常見的事!我瞧著蓉丫頭身子骨還算靈活,肯定能幫著幹不少農活!我們家邵祖的爹,生前可是四品的知府老爺!祖上三代為官,那也是死了老婆,不然,就你們家的家境,還配不上我們家邵祖呢!”
不對啊,重點是才六歲,才六歲,才六歲,而且還是表舅舅和外甥女的關係,表舅,表舅!重要的事要說三遍!
甘婧蓉此刻腦袋上一萬隻草泥馬飛過。
饒是雲氏心腸軟,此刻也經不住氣笑了,道:”姑姑怕是說笑了!蓉兒還小,我也沒有旁的閨女!再說了,我家蓉兒靈巧可愛,我們家人愛重都來不及,平日裏,連草都沒掐死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