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就不活了!死了也變成厲鬼,百十年纏著你們家,讓你們家家破人亡!兒孫不壽!”甘雲典說著,將腦袋放進白綾裏。
下麵的村民都信以為真,忙著救人:“六叔!你可別想不開;守禮才十來歲,還那麼小呢!”
甘婧蓉見兩方僵持不下,對周春家的說道:”你將他的板凳取下!人家要死,我們也不好攔著,到底是親人,總得送人家一程!“
周萬春家的暗道,這小祖宗可真是通透。
村民一聽,愣住了,有些不明就裏的指責甘婧蓉:”年紀這麼小,心思咋這麼毒呢!“
甘雲典一見周萬春家的那架勢,是真的要吊死他,瞬間就慫了,也虧得周萬春家的手腳快,甘雲典還沒來得及自救,周萬春家的立馬就搶走了甘雲典腳下的板凳。
甘雲典掛在樹上,沒幾秒,那白綾就斷了。
這下,哪裏還有人不明白的,貧戶張氏家的張六福當即撿了白綾,輕輕一下就扯斷了白綾,隨即啐了一口口水在甘雲典臉上,道:”就沒見過像你這麼作的爹!“
眾人一看,甘雲典作假,就一人吐了一口口水,還有人順帶踹了幾腳。
之後,甘守耀和甘守光帶著李村長,族長,梁裏正,三個來了,”你看我爹,天底下有這樣的做兒女的人嘛?“,身後還跟著七叔公,以及甘家大大小小的族員,上百個。
一副要將甘家滅門的趨勢。
甘婧遠一見幾個重要人物來齊了,也不好不請人進屋,便在大堂裏會客。
七叔公坐在正位上,族長坐在左下首,粱裏正坐在右下首;李村長卻是有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渾身的不自在,甘婧蓉見狀,便悄悄叮囑綠柳給李村長準備一方座椅,坐下粱裏正下麵。
“你是族長,你先說吧!”七叔公說道。
“那侄兒便先說了!按照族典,阿牛是過繼給我家了的,贍養不贍養的,原本沒什麼爭議,也合該不予理會才是!任他們鬧上天,畢竟族規擺在那裏!不知道,七叔和粱裏正怎麼看呢?”老族長說道。
”那是自然!“粱裏正說道。
“嗯?我隻問你,老大,甘家每月給你多少贍養銀子?”七叔公沉著臉,問道。
“十來兩!”族長如實回答。
“哦!你可曾養育過阿牛?”
“不曾!”
“那為什麼就不能給老六贍養?我記得,族規法典中有一條,凡過繼之人,年過十六又娶妻者,若是過繼,依舊要贍養原先的父母;隻不過,不必事必躬親而已!”七叔公說道。
“本族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例子,我倒要好好查閱族規了!”族長拿出一本足足有一尺厚的族規,細細翻閱,找了一刻鍾,便道:“是有!這樣,就令阿牛一次性賠付甘雲典五十兩銀子!”
“嗯!”
“我看可以!”粱裏正附和道。
而李村長完全就是個擺設,雕像;相對來說,有族長,裏正,村長卻是沒有實權的職位,他能管製的,也隻有那些祖上遷過來的零散人家。
例如向氏,張氏,尤氏和朱氏,李氏,楊氏六姓人家;這些都是五六年前遷過來的散戶,一共也才百來人;是甘氏一族的三分之一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