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微朦朧,微寒。
向慧兒熬好了茶葉蛋和甘婧遠一起去給雲氏拜茶。
雲氏忙扶起向慧兒,道:”快起來!遠兒也起來!咱們家不興那些個虛禮!“,向慧兒這才起身。
甘婧蓉細細端詳了向慧兒一眼,她雖然與向香兒關係很好,但是香兒的姐姐,她是極少見的,現在看來,向慧兒生的頗有些像梅氏,尤其是神采,大底是隔代遺傳吧!
向香兒生的還算貌美,隻有十五歲的她盤著和年齡有些不符的婦人頭,倒越發顯得向慧兒嬌俏,美麗。
她身上穿著水紅色鍛襖子,人麵桃花相映紅,顯得向慧兒臉上紅撲撲的,一時間,倒叫甘婧蓉對這個嫂子生出許多好感來。
向慧兒的手也巧,最是擅長做甜品,甘婧蓉一碗甜品就被這個嫂嫂收買了,現在看著,更是歡喜的緊。
”哥哥也成家了!不如在糧鋪裏幫幫忙!“甘婧蓉說得道。
甘婧遠早過了入學的年級,識得些字,但這些水墨,是沒法去考科舉的;武狀元和文科不同,五舉要十年一考,算來還差七年。
“嫂嫂昨晚睡得可好?”甘婧蓉打趣向慧兒,見向慧兒兩邊臉頰好似兩朵朝霞,含羞帶怯。
之後,甘婧蓉去尋管麗華玩兒,但見管麗華昨日的酒還未醒,被子也掉了一大半,甘婧蓉便替她掖好被子,觸到床單上一片濡濕。
她昨晚哭過。
原來,她喜歡大哥!
可明明,印象中,她好像和大哥都沒說過幾句話呢!
牆上那把佩劍是認義女那天,甘婧遠送給管麗華的禮物;她平日裏總愛若珍寶!
甘婧蓉讓應月給管麗華熬了醒酒湯。
現在,甘婧蓉才騰出時間來,去衙門瞧瞧審彩霞的事怎樣了!當然,甘婧遠和向慧兒要去;上下打通關節,帶上個十來兩是一定的。
甘婧蓉剛提到,向慧兒便笑說道:“放心吧!我早備著了!”
彩霞熬不住刑罰,死在了牢裏;生生便宜了江氏。
回去以後的甘婧蓉感覺十分鬱悶,偏巧綠珠和幾個丫頭來尋她玩,還有向香兒,甘婧蓉為了排解鬱悶,來了個以訛傳訛的遊戲。
向香兒年級小,不會寫字。
綠珠才識得幾個字,不敢獻醜。
丫頭裏會寫字的隻有周春柳一個,並且她寫的一手楷體,口令就由她寫,綠珠作首演;兩人分作一組,甘婧蓉和管麗華一組;王揚柳和甘菊一組;綠柳和應月一組;背對著背,塞上耳朵。
周春柳在寫上魑魅魍魎幾個字,綠珠隻認得一個鬼字,便拿了一件衣服飄來飄去,配上口型:”鬼,鬼,鬼!”
第一組是王揚柳和甘菊,王揚柳:”鬼鬼鬼!“,配上飛的手勢。
甘菊傻愣愣的,轉身對綠柳和應月做了一個手勢,指了指天,配上口型:”鳥,鳥,鳥!“
綠柳友對應月做了一個飛和走的手勢,配上口型:”飛禽走獸!“
應月如是轉達。
甘婧蓉看著應月的口型,她有片刻的失神,她想起了那天江荷花站在槐樹下,對她動口型的樣子。
管麗華著急的公布答案:”飛禽走獸!“
”不是飛禽走獸!是魑魅魍魎!”甘婧蓉回過神來道。
“江氏和甘雲深偷情,甘守禮不是親生!老族長的死有蹊蹺”甘婧蓉喃喃道。
“你說什麼?”綠珠沒有聽清,其他人也一臉疑惑的看著甘婧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