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隨閨女入席，坐在輪椅上的葉永北嘴角僵了僵，艱難生澀地喊出兩個字：“嶽丈。”
老者頓了頓，表情生疏，也有些驚愕，這還是當年那個風度翩翩，指點江山的少年郎嗎？
時間不饒人啊！
葉永北已近六十，鬢角微白。
葉永北是葉家長子，在他之上還有一個姐姐，隻可惜早夭。
末了，老者鼻子哼了哼，淺淺應了聲，看起來不太滿意。
葉永北表情再僵，再度艱難地吐出五個字，“嶽丈，對不起。”
“唉……”老者長歎一聲，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淑雲。當年你要是聽勸，不摻和那事，豈會落到如今的下場？”
葉永北一陣苦笑，但心中卻是坦然，更沒有半點悔意。
兩條腿，換外甥張默一條命，值了！
“爸，都是陳年往事了，還提它做什麼？真正苦的還不是他自己？每到陰雨天，兩條腿疼的像被電鑽鑽了一樣，怨誰？”大舅母沒好氣地說道。
“好了，不說這事了，都已經過去了。”葉永北打斷道。
老者微微沉吟，接著問道：“永北，我聽說老葉打算將葉氏交給一個外人，可有此事？”
“嶽丈，小默不是外人，是我妹妹的兒子。”葉永北辯解道。
“就是他當年豁出性命要保的那個小犢子。”大舅母沒好氣的說道。
提起張默，大舅母心裏是一陣怨氣，當年自己的丈夫為了抱住他的命，被蘇明浩打斷了兩條腿，坐了二十餘年的輪椅。
現在倒好，這個小犢子長大了，一回葉家就得到老爺子的賞識，老爺子還要將葉氏交給他，要知道他兒子葉東才是葉家長子，這如何叫她不氣？
老者眉目凝了凝，問道：“永北，小東才是葉家長孫，而且又很上進，跟一般的紈絝子弟可不一樣，老葉不把葉氏交給小東，這是什麼道理？”
“嶽丈，我父親這樣安排自有他的道理，而且我也相信小東能夠理解。”葉永北說道。
“你……”老者被氣的不輕，拍了兩下桌子，鄭重地提醒道：“小東可是你的親骨肉，你怎麼能這樣？”
“我……”葉永北還想辯解。
隻聞大舅母打圓場道：“爸，永北，你們都少說兩句，這裏還有這多客人，讓人家見到多難看。”
聞此，兩人不由沉默下來。
“對了，爸，你這回來有什麼事？剛才聽你口氣，好像家裏出事了。”大舅母開口問道。
老者些許沉默，長歎一聲，說道：“是出事了，而且還是大事，弄不好我們趙家就要家破人亡了。”
“啊？這麼嚴重？究竟什麼事？”大舅母連忙問道。
葉永北也是吃了一驚，趙家祖上三代盤踞東山省，不說隻手遮天，但也是權勢滔天，是東山省幾大世家之一，怎麼會家破人亡？
趙老長歎一聲，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還不是家裏那小王八蛋惹的事，小小年紀，什麼都不會，就會跟別人爭風吃醋。前段時間有個燕京的公子哥來東山省玩，好像因為一個女孩，就杠了起來，還把對方腦袋給開瓢了。那燕京的公子哥怎哪裏咽得下這口氣？當天就從燕京喊來了兩個高手，把那小王八蛋廢了，還揚言要滅我趙家。”
“啊？竟有這事？”大舅母一訝，接著問道：“爸，管叔不是在我們家嗎？他能任對方胡來？”
“當然不能，可是來者的實力遠遠超過我們想象，連你管叔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最後被打斷了好幾根肋骨，現在還在醫院裏搶救。”趙老滿臉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