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淩晚晚收拾好,抬到床上,童欣就拿出了電話,本想給葉叔揚,讓他過來接人,但轉念一想,淩晚晚要是想見葉叔揚的話,早就去了,哪裏還輪到自己說。
這樣想著,童欣的手指就從葉叔揚的名字上麵移了開去。
淩晚晚在床上安靜地躺著,眉頭微微擰了起來,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童欣重新換過了,閉著的眼睛有些紅腫,臉色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蒼白。
童欣上一次見到她這種樣子,還是在淩晚晚得知莫麗娟虐待小四子的時候。
歎了口氣,童欣站起身來,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淩晚晚從宿醉中醒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低頭盯著自己身上那件白色蕾絲的睡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要不是和童欣相識已久,淩晚晚怎麼也沒有辦法將這種可愛又公主的睡衣和脾氣火爆的童欣聯係到一起。
童欣看她的神情,哪裏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立刻黑了臉。
嘲笑她的睡衣,已經是淩晚晚每次來都會做的事情了。
果然,淩晚晚的神色還沒有繃住半分鍾,就噗嗤一聲,在床上誇張地笑了起來,還不忘撩了撩睡衣上的蝴蝶結。
童欣沉著臉,牙齒磨得咯咯作響,“笑夠了?”
“夠了。”淩晚晚趕在童欣暴走前一秒飛快地抱著枕頭乖乖坐好,像是剛才那個又笑又滾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童欣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你怎麼還在床上?”
早上她送小淩子去上學的時候,見淩晚晚沒有起床,便沒有叫她,沒想到回來的時候,淩晚晚還是懶洋洋地趴在床上。
淩晚晚無辜地看著她,“才睡醒。”
“沒吃飯?”童欣的嘴角頓時抿成了一條直線,眼光也像是刀子一樣冷冰冰地落在了淩晚晚身上。
淩晚晚抱著枕頭搖了搖腦袋。
“藥呢?”童欣不抱希望地問道。
淩晚晚呆愣地看著她,“什麼藥?”
童欣冷著臉朝著床頭櫃看去,果然自己給淩晚晚準備的醒酒藥原封不動地放在櫃台上,她頓時皺緊了眉,有些急躁地道,“你想死嗎?”
淩晚晚沒料到她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
和童欣認識這麼久,多多少少也對她的底線知道一些。
怔了怔,淩晚晚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沒病吃什麼藥?”
“你沒病,沒病你就走兩步啊!”童欣沒頭沒腦地吼了出來。
淩晚晚眼看她就要暴走了,這才不緊不慢地伸出手來,抓起床頭櫃的藥,就著已經冷掉的水,乖巧地吃了下去。
童欣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今天我給你請了假。”
淩晚晚一怔,低著看著水杯裏麵因為自己的手微微搖晃而泛起的一圈圈漣漪,眉頭微蹙,“我已經請了三天了。”
“淩煜準假了。”童欣冷哼了一聲。
淩晚晚有些頭疼地想要說什麼,但看了看童欣的臉色,終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心裏太多事堆積著,連她自己都沒有明白過來,說給童欣聽,反而是多了一個人煩惱。
她知道自己和葉叔揚之間出了問題,甚至是一個早就存在的問題,可淩晚晚一時間也說不清究竟是什麼。
她需要時間來冷靜一下。
深吸了一口氣,淩晚晚放下杯子,溜下了床。
童欣正要出門給她做飯,就看見淩晚晚搖搖晃晃地朝著門口走來,急忙拉住了她,“我說姑奶奶,你又要做什麼?”
淩晚晚目光閃爍了一下,最後說道,“回家。”
童欣看了她一眼。
要不是昨天去見了秦朗,她肯定相信淩晚晚的話。
隻是現在童欣猶豫了一下,說道,“葉叔揚不會找到這裏來的。”
淩晚晚表情不由自主地一僵,“你知道了?”
童欣沒有隱瞞,點了點頭,“放心,你呆著我家裏,葉叔揚找不到。等你……等你什麼時候想好了,要回去,你再走。不想回去的話,你可以一直住我家。”
淩晚晚沒有反應,隻是定定地看著她,“秦朗告訴你的?”
“當然,我昨天晚上去……”童欣的話戛然而止,她對上淩晚晚別有深意的神色,瞬間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頓時眉頭一豎,兩手叉腰,氣勢十足地喝道,“秦朗那家夥要是敢告訴葉叔揚的話,我就閹了他!”
於是,葉叔揚給秦朗打電話的時候,秦朗正吊兒郎當地坐在自己的酒吧裏,信誓旦旦地保證到,“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了,我的能力你還不清楚嗎?放心放心,有我出馬,淩晚晚一定跑不了。”
說著,秦朗喝了一口酒,潤了潤喉,繼續發表自己的長篇大論,“現在?現在還沒有找到。翰城的出口我都讓下麵的兄弟看著了,給她十個翅膀也飛不出去。”
“對對對,你要相信我,隻要有她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秦朗一口氣說完,也不等葉叔揚再多說什麼,動作流暢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