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晚晚麵無表情地扒了幾口飯之後就放下了碗筷,“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嗯,早點休息。”童欣聽見她這麼說,反而是鬆了口氣,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讓淩晚晚趕快離開客廳的感覺。
秦朗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淩晚晚點點頭,麵無表情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浴室洗漱過後,異常安分地躺回了床上。
童欣聽到她房門關上的聲音,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重重地往後一靠,躺在了椅子上麵。
秦朗還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地趴著米飯。
童欣有些累了,也沒有出聲。
因為天色晚了的原因,秦朗留在了童欣的家裏。
將秦朗安排妥當之後,童欣看了一眼客廳的窗戶,猶豫了一下,還是洗了澡,躺回了床上。
也許是今天格外地疲憊,她剛一沾到枕頭,就沉睡了過去。
夜,溫柔地覆蓋下來。
淩晚晚聽著外麵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原本緊閉的雙眼,悄無聲息地睜了開來。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翻身躡手躡腳地爬了起來,輕輕打開門,看了看童欣和秦朗都緊閉的房門,光著腳,走了出去。
深秋的地板上泛著重重的寒氣。
淩晚晚有些冷,不由拉攏了身上裹著的厚厚的毯子。外麵稀稀疏疏的雨聲不斷地落在她的耳邊,狂躁的夜風將樹枝吹得沙沙作響。
她摸索著走到了客廳裏麵。朝著窗戶口挪了過去。
秦朗的話,她聽在了心裏。她不知道秦朗究竟在暗示著她什麼,可腦海裏總是不斷地盤旋著他靠在窗邊往外看去的畫麵,以至於她翻來覆去,完全沒有一點睡意。
厚厚的窗簾,被風吹起了麥浪般的起伏。
淩晚晚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掀起了窗簾,踮起腳尖,從窗口處往下看去,呼吸頓時變得粗重起來。
漆黑的夜裏,雨下得淅淅瀝瀝。
昏黃的路燈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燈下,背微微彎著,有些奇怪但又十分倔強的姿勢。雨下得太大,將路燈光氤氳開來,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那個人的臉。
隻能看見他手上的一個紅點忽隱忽現的。
淩晚晚忽然有些難過,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忽然有種迫切的感覺,想要衝下樓去,看看那個人到底是誰。
這樣想著,她就轉過了身。
一側頭,卻紮進了一團柔軟的肉裏。
童欣的臉,陡然間在淩晚晚的眼前放大。她的瞳孔一縮,有些慌亂地背對著窗戶,試圖擋住童欣探尋的視線,結結巴巴地解釋著,“我……我睡不著,想出來吹吹風。”
“你房間裏有窗戶。”童欣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在夜色之中的原因,看上去有些冷冽。
淩晚晚縮了縮脖子,沒有說話。
在她身後,還是那點幽幽的紅光,在夜裏孤獨地亮著。
童欣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那個人不是葉叔揚。”
淩晚晚瞪大了眼,喉嚨裏發出了古怪的音節。
童欣望著她,繼續說道,“晚晚,你還不明白嗎,葉叔揚已經離開了。”
淩晚晚咬了咬唇,忽然轉過了頭,朝著窗外看了一眼,“童欣,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半夜三更,還能有誰站在下麵。”
“還能有誰?”童欣臉上沒有絲毫驚慌,反而是一種明明白白的悲憐,“晚晚,我可以告訴你,那是周助。他來找秦朗,但我不讓秦朗見他,因此他一直在下麵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