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盡了腦汁,淩晚晚才想到了用不行了這三個字總結葉叔揚現在的狀態。
話音一落,葉叔揚的臉色不出預料地更加難看起來。
“不行了?”葉叔揚又是咬牙切齒地重複著淩晚晚說過的話,稍微有眼力一點的恐怕這個時候都看出來了不對勁。
葉叔揚真是被氣瘋了頭,這個女人門也不敲就突然闖進來不說,還敢問自己,是不是不行了。
葉叔揚粗喘著氣,盯著淩晚晚衣衫覆蓋下玲瓏有致的身軀,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將她拖到床上,用行動告訴她,自己到底還行不行。
淩晚晚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聲音小了下去,她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地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葉叔揚擰眉,“那你是什麼意思。”
“反正就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葉叔揚無聲地望著她,眉目間罕見地多了幾分孩子氣的不悅。
淩晚晚恨不得趕緊將自己的腿從房間裏麵邁出去,她偷偷翻了個白眼,語氣古怪地道,“真的,我發誓,我不是故意要來看你做……嗯,做這種事的。你不用覺得尷尬,男人嘛,我理解的,嗬嗬,嗬——嗬——”
越來越尷尬的聲音讓淩晚晚有些後悔自己開了口,葉叔揚的臉色讓她知道,自己有些話,說了還不如不說。
她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托盤有些沉,她用兩隻手一起端著。
葉叔揚冷冷地望著她,目光裏的不爽寫得清清楚楚,淩晚晚被他盯得心裏發毛,有些無語地在心裏嘀咕了一遍,這家夥不會是惱羞成怒了吧。
不過他剛才做的事情還是讓她吃驚不已。
淩晚晚不喜歡這種兩個人什麼話也不說,互相盯著對方的場景,比眼力的話,她自認為自己趕不上葉叔揚。她僵硬地打破了沉默,“我隻是想來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吃飯的。”
葉叔揚的視線從淩晚晚的臉上往下移去,落在了她手裏的托盤上麵,剛才任憑淩晚晚怎麼講都是陰沉沉的臉色悄然變得好看了一些。
也許是他也意識到了這樣僵持下去不是好辦法,別過了頭,下巴一仰,沒有說話。
淩晚晚難得識趣地明白了他的意思,端著飯,亦步亦趨地小跑過去,將托盤直接放到了床上,自己也跳上了床,盤腿而坐,殷勤地將飯遞到了葉叔揚手上。
葉叔揚麵無表情地接過來後埋頭悶吃,他吃飯的動作很是隨性,但沒有發出絲毫聲音,淩晚晚覺得,這個男人的優雅和貴氣應該是都隱藏到骨子裏了,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總能給人不一樣的感覺。
她埋頭吃了幾口,最終沒有忍住,戰戰兢兢地開了口,“你剛才自己安慰了自己,還沒洗手,現在就這樣吃飯,會不會不衛生啊?”
葉叔揚手裏的筷子一歪,重重地戳到了碗底,應聲而斷。
淩晚晚肚子裏麵準備好的一大堆演講稿胎死腹中。
葉叔揚在用刀子一樣的眼神將她的身上戳了無數個窟窿之後,將淩晚晚拎了起來,徑直朝著樓下走去,然後摔到了浴缸裏麵。
打開水,淩晚晚瞬間就被淋得渾身都濕透了。
原本還有些睡意的腦袋頓時清醒過來,目瞪口呆地瞪著葉叔揚,正要開口責罵,就聽見了他特有的陰森森的聲音從頭頂上方飄了過來,“你那麼講衛生的話,今晚就在這裏好好洗個夠。”
淩晚晚瞳孔一縮,掙紮著要站起來,卻被葉叔揚一手死死地按了下去,“你要是敢出來,我就砍斷你的腳。”
葉叔揚的聲音格外陰森,仿佛是地獄裏麵傳來的一樣。
淩晚晚不敢有絲毫懷疑他說的話。
她癟了癟嘴,有些委屈地辯解道,“這又不是我的錯。”
葉叔揚冷冷的眼神斜了過來,他沒有開口,但臉上清清楚楚地寫滿了一串大字:不是你的錯,難道還是我的?
淩晚晚看著這個總是容易被摸到了反毛的男人,隻得又補充道,“也不是你的錯。”
葉叔揚這才滿意地收回了目光。
不過,他說的話還真不是假的,淩晚晚聽見他走出去之後將浴室門反鎖上的聲音時,心裏也發出了咯噔的聲響。
看來這次葉叔揚是真的生氣了。
淩晚晚有些摸不著頭腦,雖然被撞見很尷尬,可是也不至於生氣吧。
淩晚晚為葉叔揚奇怪的感情構造表示了驚奇和鄙夷,更為自己費盡萬苦才讓葉叔揚現身,卻沒有來得及將自己準備好的話說出去而感到懊惱與不滿。
在浴缸裏麵罵罵咧咧的大半夜,淩晚晚還是沒能抵擋住疲倦,睡了過去。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淩晚晚才清醒過來。還沒有睜開眼,就被全身上下傳來的酸痛疼得皺緊了眉頭。她不由低吟出聲來,強撐起眼皮,打量著浴室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