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半靠在門口,懶洋洋地道,“他是唐家的人。”
“你已經說過了。”淩晚晚麵色不善。
秦朗聳了聳肩,“我不介意多提醒你一次。”
淩晚晚想了想,解釋道,“我對唐家其實沒有偏見。”
秦朗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慵懶的目光像是要將淩晚晚看透了一般,簡短有力地評價道,“虛偽。”
淩晚晚笑眯了眼,“我隻是厭惡。”
“……”秦朗由衷地佩服道,“你比我想象中更小心眼。”
“所以你要更加小心。”淩晚晚意味深長地提醒著。
秦朗不由想起了自己被小四子整得差點被童欣踢下床卷被子走人,再看向淩晚晚的時候,後背有些惡寒。
他到底是犯了多大的罪,才會遇上這麼一家人。
淩晚晚將秦朗的表情看在眼裏,隨即視線越過他,朝屋子裏麵看去,“不讓我進去再說?”
“門外空氣更好。”秦朗笑得十分和藹可親。
“是嗎?”淩晚晚卻是不以為意地勾起了唇,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秦朗可不相信淩晚晚會這樣善擺甘休,正困惑之際,就聽見自己身後傳來拖鞋在地板上啪啪啪跑過的聲音。
光是聽這陣勢,秦朗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果然,不等他回頭給自己老婆大人一個燦爛的早安笑,整個人就被童欣從後麵推到了一邊,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童欣和淩晚晚已經在門口抱做了一團。
“小欣……”秦朗心裏的醋壇子頓時打翻了。
淩晚晚得意地衝秦朗挑了挑眉,就大搖大擺地跟著童欣登堂入室。
秦朗白白擺了半天的怨婦臉,也沒有人理會他,隻好自己關上門,也走了進去。
淩晚晚想著唐飛俠明天就要到了,當下沒有浪費絲毫時間,就把事情劈裏啪啦地對童欣說了。
童欣對唐飛俠的名字可是印象深刻啊,那天唐飛俠到她家裏來對小四子的驚天表白,可以說是她今年遇到的最大衝擊了。
舔了舔下唇,童欣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起來,“不過話說回來,唐家怎麼會把孩子寄放到葉叔揚家裏啊,這不是傳說中的羊入虎口嗎?”
“葉叔揚是虎,不過羊……”秦朗突然插嘴冷哼道,“你是在說晚晚嗎?”
“晚晚戰鬥力非凡!”童欣不留餘力地力挺自己的好友。
淩晚晚抬了抬下巴,喝了一口水,沒有說話,不過臉上的每一分表情都在訴說著:童欣說得對極了!
秦朗見兩人還不知天高地厚地蒙在鼓裏,不免涼颼颼的提醒道,“唐飛俠老爹唐鎮曾經是本市四大土霸王之一。”
“四大土王八?”淩晚晚一口水直接從嘴裏噴了出來,“這是什麼奇葩稱號,比誰活得更久嗎?”
童欣有些鬱悶地擦著臉上的水,“拜托你聽清楚一點,是土霸王,不是土王八。”
“都差不多,反正都是些老不死的。”淩晚晚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童欣卻是一臉要聽故事的表情,雙手托著下巴追問道,“什麼是四大土霸王啊?”
“有錢,任性。”秦朗簡明扼要地解釋道,“你知道葉叔揚有多惡劣吧,但他還穿著開襠褲遛鳥的時候,他們四個已經是名震四方了。”
淩晚晚不自覺想象了一下葉叔揚遛鳥的畫麵,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有些不滿地瞪了一眼秦朗,“也比某些人沒有鳥溜來得好。”
秦朗被噎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童欣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大清早的,能不討論鳥的問題嗎?”
秦朗立刻鄙夷地看向淩晚晚,“粗俗。”
“下流!”淩晚晚反應極快。
秦朗冷笑連連,“齷齪。”
“童欣!”淩晚晚直接使出殺手鐧,一手拍在沙發上,站了起來,順便把童欣拎到了自己麵前。
於是秦老板在老婆哆哆的目光中,老實地收回了鄙夷的目光。
“你們能不能別總是一見麵就吵架?”童欣有些頭疼地歎了口氣。
淩晚晚涼涼地冒了一句,“這叫什麼?媳婦娶進門,媒人丟進墳。也不想想,當初你們一見麵就吵的時候,我在旁邊不辭辛勞,兢兢業業地為你們調解時,是多麼辛苦。”
童欣不得不舉手投降,“好好好,是我錯了。不過話說回來,就算唐鎮是什麼土霸王吧,但是老子是老子,兒子是兒子,應該不能相提並論啊。”
“想想小四子。”秦朗深有體會地提醒道。
淩晚晚瞪大了眼,立刻為自己的兒子辯解,“那是年少無知。”
秦朗挑眉,“你見過少年到把唐氏二小姐的腦袋剪成禿頂的嗎?”
淩晚晚張大了嘴,“果然是勇士出少年。”
秦朗繼續問道,“那你又見過無知到一把火把自家別墅連帶著周圍一片山都燒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