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槐一看兒子傷得那麼重,再看葉揚叔沒事人一樣在長廊外走動,她心下一股火氣騰騰的往上冒。
“你把行止害成這樣了,你還不放過他!你到底要怎麼樣,他可是你的親堂兄!”葉知槐氣不過,竟然動手打起人來,拳頭不客氣的落在葉揚叔胸口。
賀行止這幾天不是喝悶酒就是像行屍走肉一般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來,不管葉知槐和她老公怎麼勸他都不聽。被從星維趕出來對賀行止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不僅讓他在這麼多的董事麵前丟盡顏麵,更是讓他這幾個月來的心血白費。
楊清秋和淩晚晚見葉知槐動手,趕緊上前來阻止,一個把葉知槐拉開,一個把葉叔揚帶走。
“你傻啊,不會躲一躲。”淩晚晚心疼的摸了摸葉叔揚淤青的嘴角,又是心疼又是氣惱。
葉揚叔勾唇,舔了舔放在他唇邊的青蔥手指,說:“我小時候四姑對我很好,她氣就給她打幾下,沒事。”
淩晚晚氣結,“你倒是大方,知不知道在一旁看著的人多心疼!”
楊清秋一把把葉知槐推倒在長椅上,瞪著她說:“你幹嘛!還不講理了?”
葉知槐冷哼,眼裏冒火:“我就知道有你這樣的母親他這孩子再怎麼變本性難移。因為遺傳了你這樣的基因。他這可是往死裏整行止,若不是他高密,行止會被開除?他倒是得了好處,把我們這些姑姑兄弟至於何地!”
“隻能怪你兒子不爭氣。”楊清秋勾起紅唇,眼裏的嘲諷擴大。
葉知槐緊緊咬著唇,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我不會放過他的,我要告他!”
“你隨便!”楊清秋扭著腰一臉得意的走到葉揚叔身邊,淩晚晚過去的時候正好聽見她們的對話。她無力的扶額,這楊清秋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葉知槐要告葉揚叔,她倒是一點都不勸阻,反倒還火上澆油。
揚麟現在勢頭正猛,多少雙眼睛盯著呢,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來蝴蝶效應。葉知槐是楊清秋親姑姑,這一告外界會怎麼想。
葉知槐心裏有氣,淩晚晚走到她麵前的時候被她不客氣的瞪了眼。
淩晚晚坐在她身邊,撫摸著肚子說:“四姑姑,這件事情不是揚叔的錯。”
葉知槐斜睨淩晚晚,嘴角冷笑:“你是什麼東西!管我們家的事,你還沒過門,輪不到你對我指手畫腳!”
淩晚晚無視她的刻薄,從包裏拿出手機,翻出一段視頻遞給她。
“若是你不相信你就看一看。”這段視頻是她想要錄下葉叔揚開車的樣子偷偷錄下的,當時車子猛然刹車,就見以車輛橫在他們中間,賀行止那張幸災樂禍的笑臉那麼醒悟,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是賀行止在挑釁。
如果這樣葉知槐還有理一定要追究責任,那就法庭上見吧。
淩晚晚其實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隻是聽了葉叔揚的話,這位四姑姑在他小時候對他好。
葉知槐身子不怎麼樣,一直被葉老太爺寵著,讓姓賀的倒插門,從小看著葉揚叔長大,感情一定不一般。親生母親都做不到,這個四姑姑倒是不吝嗇。
她相信每一個母親見到自己的孩子受傷一定會不理智,但是也要講道理。
淩晚晚就是在賭,這件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不能那也沒有辦法。
沒有讓淩晚晚失望,葉知槐倒是沒有那麼生氣了,臉上的神情緩了緩,最後吐出一口氣。
淩晚晚心裏對這個長輩有些好感,難怪葉揚叔對她這麼與眾不同,被打都不躲。
賀行止受傷,沒有多少人來探望,為了緩和賀行止和葉揚叔的關係,淩晚晚會叫人煲好湯送到醫院給他。
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經過了那麼多的苦難,淩晚晚竟有些期待家庭的和睦。雖說葉家家大業大,情況很複雜,但她一直在默默的堅持,從慢慢接受楊清秋的那一刻起,淩晚晚不斷的在為葉揚叔考慮。
愛一個人做的一切都是從對方的角度出發。
賀行止在病房裏躺著動不了,朋友來看的少,生意上的夥伴一聽說他不在星維做了,各個避之不及。
淩晚晚來的時候,正好碰見他在對護士發脾氣。
她護著肚子,緩慢的撿起地上的枕頭,瞥了眼賀行止,把湯放在桌上。
“這湯燉了幾個小時,希望喝了能好快點。”
賀行止冷笑:“葉揚叔那家夥知道你到醫院來看我麼?”
淩晚晚抬眸對上他的:“我不是來看你,正巧來醫院領單子,順便過來看你。”
“也就是說他不知道囉?”賀行止有些激動,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笑:“若是他知道你來看我,回是個什麼表情。”
哢擦一聲,賀行止眼疾手快的拍了張淩晚晚遞湯過來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