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他便穿好了衣服。回身望了一眼蘇姑娘,見她滿臉擔憂、不安之色,遂安慰道:“等我回來……到時候,我會給你有所交代的。”
聽了這話,蘇姑娘不安的心稍稍平靜了些,點了點頭,目送著他消失在視線中。
打開房門,方才那位男子果然正站在門外,除了他以外,還有整整一隊穿著著普通服飾的人,倘若趙弘潤沒有料錯的話,這隊與沈彧等人一樣體魄魁梧、氣血方剛的壯小夥,十有八九就是隸屬於宗府的軍士,羽林軍。
一支由大魏皇室宗族成員親自訓練,士卒全部選自為大魏犧牲的軍士之子,論忠誠淩駕於其他任何一支軍隊之上的,不在大魏正常軍隊編製之內特殊軍隊。
“走吧,這位……”
趙弘潤不知該如何稱呼這位年紀比他大十幾歲的宗府官員,不出意外的話,這位手持宗府令牌的十有八九是他某位堂兄。
那名男子似乎猜到趙弘潤不知該如何稱呼他,也不意外,點點頭說道:“什麼事都到府裏再說吧。……請。”
“……請。”趙弘潤苦笑了一聲。
關上房門,趙弘潤被這位疑似堂兄的人以及那一幹羽林軍帶走了,隻剩下蘇姑娘一個人在翠筱軒的床榻上發呆。
即便她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瞅著趙弘潤當時的麵色,她也猜得到這件事可大可小,甚為棘手。
“綠兒?綠兒?”蘇姑娘連聲喚道。
這時,她隱約聽到屋內某處傳來了“嗚嗚嗚”的怪響。
她連忙披上衣衫,下了床榻,忍著下身傳來的絲絲不適,一拐一拐地走到傳來異響的地方,這才將綠兒從那個櫃子裏解救出來。
“綠兒,你怎麼……”
眼瞅著被用繩索綁著,嘴裏也被塞了布團的綠兒,蘇姑娘不知該說些什麼,連忙蹲下身為她鬆開了繩索。
“哇——”
綠兒終歸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兒,受了如此委屈,撲在蘇姑娘懷中哭泣自責起來。
“小姐,是綠兒不好,綠兒沒能保護你,使小姐你被那個禽獸侮辱了……嗚嗚,我早瞧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你胡說什麼!”蘇姑娘麵紅耳赤地辯解道。
綠兒哭得更凶了:“我都聽到了……”
“……”蘇姑娘頓時羞憤難當。
她本要否認這件事,可床榻墊褥上那絲絲的血跡卻使她的辯解變得分外無力。
“他……薑公子是被陷害的。”
“事到如今您還為他說話?我瞧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綠兒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心疼地與蘇姑娘一起收拾那不堪的被褥。
瞥見那沾染有絲絲血跡的被單,蘇姑娘忍著羞燥,低聲說道:“這個莫丟……”
“當然不會丟了。”綠兒小心地將被單疊好,恨恨說道:“還要跟那個小子算賬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
蘇姑娘苦笑連連。
而與此同時,趙弘潤跟著他那位堂兄已離開了一方水榭,登上了巷子裏一輛早已安排好的馬車,徑直朝著宗府而去。
在趙弘潤的印象中,宗府是一個很死板、很傳統的地方,它不會管你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而犯了錯,隻要是皇子犯了事,做出了有違大魏祖製的事,或者是讓大魏姬氏趙姓皇族丟顏麵的事,宗府的人就會給予相應的處罰。
也正是這個原因,哪怕是趙弘潤這種有膽子跟大魏天子頂嘴的皇子,麵對宗府也有些心中發怵。
因為大魏天子是一位賢明的君主,氣量宏大,而宗府裏那些死板固執的皇族遺老,你跟他們頂嘴試試?皇帝都救不了你!
果不其然,進到宗府內的趙弘潤根本沒有解釋的餘地,就被降下了處罰。
根本沒來得及解釋什麼,趙弘潤便被關到了宗府內一間空曠的黑屋子裏,他不得不在一名監察人員的監視下,麵朝著牆壁上那一幅的字畫,盤膝靜坐。
整整七日,除了吃飯時間,他就隻能這樣坐著,一動也不能動。
哪怕稍稍一動,負責監察的宗族成員便會用粗如手臂的棍子打在他肩膀上,作為警告。
對於任何一位皇子而言,這都堪稱是最無法忍受的懲罰。
而除了趙弘潤以外,沈彧與呂牧這兩名被烈酒灌地酩酊大醉的宗衛也被宗府的人找到了,他倆也被丟到了這間小黑屋內。
區別在於,酒醉未醒的他倆可以在這裏呼呼大睡,時而喃喃夢囈,而趙弘潤就隻能繃著全身,一動都不能動,除非他樂意肩膀上來上那麼一棍子。
“啪——”
“哎呀……”
“啪——”
“唔……”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