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魏天子聞言點了點頭,旋即皺眉問道:“可是鄢陵……能守多久?”
“這一點父皇可以放心,依皇兒推斷,鄢陵目前應該已聚攏了前線的敗兵,相信兵力方麵並不成問題,隻是士氣低落罷了,相信明日皇兒親赴鄢陵,定能使鄢陵的兵將們士氣大振……”
“明日?”魏天子愣了愣。
旁邊,沈淑妃亦有些吃驚:“弘潤,你明日就要走?”
趙弘潤恭敬說道:“母妃,雖然皇兒大致也知曉了前線的事,可總歸不如我用自己的眼睛去瞧那麼仔細……畢竟是兵家大事,皇兒得到了鄢陵,結合那裏的具體情況,才能做出決定。”
沈淑妃張著嘴欲言又止的良久,最終歎息說道:“那……那明日你多帶些厚衣服去。”
趙弘潤點了點頭。
這時,弟弟趙弘宣說道:“哥,要不我將張驁、李蒙他們借給你吧?”
趙弘潤一聽不禁有些心動,畢竟張驁、李蒙等人是弟弟弘宣的宗衛,與沈彧、衛驕等人一樣,那可都是宗府嚴格教導出來,一個個身手不凡不說,而且都識文認字,相信定能幫上不少忙。
要知道,宗府教導出來的宗衛,可不是叫他們當大頭兵的,看看魏天子曾經的宗衛百裏跋就能曉得,那絕對是將官的人選,隻不過這些年輕代的宗衛們目前缺乏這方麵的經驗罷了。
“你舍得麼?”趙弘潤問道。
趙弘宣笑了笑,說道:“這有什麼不舍得的?……相信張驁、李蒙他們也想參與那種與國攸關的大陣仗,可惜……”
趙弘宣怏怏地在心中補完了這句話,很顯然他也想跟著哥哥趙弘潤一起前往鄢陵,但遺憾的是,他終歸不是他哥哥趙弘潤,無論是魏天子還是他的母妃沈淑妃,都不會允許他一起去鄢陵的。
也難怪,畢竟有時候明明這兄弟倆隻相差一歲,但趙弘潤所表現出來的才能與成熟,卻仿佛已是成人,這讓趙弘宣憧憬羨慕不已。
“那就說好咯。”
趙弘潤高興地揉了揉弟弟的腦袋,替自己又得到十名可用的人才而感到高興。
翌日,趙弘潤帶著沈彧等十名宗衛以及暫時從弟弟弘宣那借來的張驁、李蒙等十名宗衛,前到雍王府拜會了二皇兄弘譽,此後便駕乘著馬車趕往了鄢陵。
臨走前,他向魏天子借了工部內負責水利、屯田、營造等等工程項目的官員、工匠大概兩百多人,請他們跟浚水營大將軍百裏跋一起出發,同行的,還有趙弘潤請冶造局所改良的戰車。
而讓浚水營五營大將軍百裏跋哭笑不得的是,明明昨日魏天子才將那三枚特殊的金令交給肅王趙弘潤,而今日,他便收到了其中一枚金令,一封書信,以及一張來自於工部的水路圖。
“這可真是……”
當收到那枚金令的時候,百裏跋著實有些啼笑皆非。
他早已從魏天子的口中得知,肅王趙弘潤有三次無條件命令前線將領的機會,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這會兒還未從大梁城出發,便收到了這其中一枚金令。
百裏跋搖搖頭拆開了趙弘潤的書信,隻見書信上寫著幾樁事,前幾樁是他已經得知並且答應下來的,比如帶著那兩百輛改造後的戰車一同趕赴潁水戰場,以及帶上那兩百多名工部的官員、工匠,雖然他弄不懂趙弘潤究竟想做什麼。
但是最後一樁事,卻讓他微微皺了皺眉。
原來,趙弘潤要百裏跋做的,竟然不是立馬三刻趕到鄢陵,而是請他在蔡河與洧水的交彙附近,建造水壩蓄水。然後,留著一些士卒守護水壩,再帶大部隊前往鄢陵。
百裏跋著實有些頭疼,畢竟據他所知,目前鄢陵那邊的情況可不怎麼樂觀,因此,他自然希望能盡快地趕到鄢陵,可是趙弘潤卻要求他先到蔡河與洧水交彙附近,這不由得讓他有些猶豫。
百裏跋好似想到了什麼,仔細查看手中的水路圖,臉上露出了幾許若有所思。
“他究竟在想什麼?”
百裏跋有些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