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單騎討殺韓軍大將辛瓚,這可不是尋常將領能夠辦到的。
在得到了趙弘潤的授意後,伍忌與翟璜分別回到軍中。
沒過多久,商水軍便吹響了代表進攻的號角。
隻見伴隨著那陣低沉有力的號角聲,約三百乘武罡車率先出動,緩緩朝著淇關壓進。
而在武罡車的隊伍後方,則是魏軍的井闌車隊伍與弩兵部隊。
“砰砰砰——”
隨著幾聲轟鳴,商水軍的投石車首先發動攻勢,在兩千人將穀陶的指揮下,百餘架投石車朝著淇關齊轟——這次進攻淇關,投石車部隊所攜帶的石彈並不多,因此,兩千人將穀陶寄希望於集中火力,希望可以轟塌淇關的關門或者某段關牆。
總之隻要有個能夠讓步兵殺入關內的突破口即可,這是此次投石車部隊唯一的作用。
不得不說,由於經曆了許多次實戰,兩千人將穀陶在指揮投石車方麵已有一定經驗,這不,他麾下投石車的拋彈,總體來說還是比較精準的,幾乎都落在淇關一帶,甚至於其中有十幾枚石彈正麵轟砸到關牆上,在淇關原本較為平整的關牆上砸出一道道凹裂。
而此時,武罡車部隊已進入了淇關內韓軍弩兵的射程,趙弘潤頗有些意外地看到,數以千計的火矢從淇關齊射而出,噗噗噗地落在武罡車的車身上與擋板上。
尤其是那些武罡車的擋板上,有好些武罡車的擋板上,此刻釘滿了熊熊燃燒的火矢。
瞧見這一幕,趙弘潤臉上露出幾許似笑非笑的神色。
說實話,他一點也不擔心武罡車被燒毀,因為武罡車的擋板,有足足一指厚度,即便是韓軍動用了火矢,想要點燃一塊一指厚度的木頭,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更別說,武罡車的擋板上還有專門為了克製火矢的設計——一塊可在擋板後操作,使一塊橫木在擋板外側上下移動的木頭。
這不,那些被許多火矢命中的武罡車,車內魏兵們拉動扳手,將擋板外側一塊橫木上下拉,頓時,原本釘在擋板外側的火勢,紛紛被那塊橫木撞了下來,掉落到正下方的一個長方形的凹槽內。
在那個凹槽內,盛放著約一寸左右的清水,隻見那些火矢掉入水中後,發出幾聲嗤嗤聲響,當即熄滅。
當然,也有幾輛武罡車的運氣不太好,被火矢直接命中了那塊橫木,但是車上的魏兵們一點也不驚慌,因為那塊橫木從側麵看有一個拳頭厚度,哪裏是單憑幾支火矢頃刻間就能燃燒起來的。
退一步說,哪怕就算真燒起來了也無妨,待火勢大了,放棄這輛武罡車就是了——一輛木頭打造的戰車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至少趙弘潤毫不心疼。
不得不說,魏軍麵對火矢的那種淡定,讓淇關關樓上的蕩陰侯韓陽感到一陣沮喪。
他原以為用火矢能阻擋那些該死的魏軍破車,沒想到,對麵的魏兵渾然沒將那些戰車太當回事,反而是淇關韓軍這邊消耗了不少火油。
“轟——”
一枚石彈轟然砸到關牆上,砸死了兩名倒黴的韓軍,亦讓聽到了動靜了蕩陰侯韓陽眼皮劇跳。
不得不說,征戰這麼多年,蕩陰侯韓陽從未如此感到憋屈。
想他韓國的軍隊,從來都是主動出擊,何曾如此狼狽、如此被動過?
就在蕩陰侯韓陽苦惱之際,暴鳶在旁沉聲說道:“蕩陰侯大人,請讓我率領步兵出戰。……火矢不足以燒毀魏軍的戰車,唯有用你我昨日商量出來的辦法。”
“……”蕩陰侯韓陽看著暴鳶猶豫了片刻,隨即重重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淇關關門開啟,在趙弘潤驚疑的注視下,韓將暴鳶率領著一支韓國步兵走出關外。
這支韓軍步兵很有意思,他們在踏上這片戰場的時候,隻是左手舉著一塊牛皮盾,而右手,甚至沒有握著兵器,而是捏著一根約手臂長的繩子。
而在這根繩索的另外一頭,則係著一隻瓦壺。
隻見這些韓軍步兵舉著盾牌衝到移動緩慢的武罡車麵前,也不太過於靠近武罡車,甩動手中的繩索,將那些瓦壺甩向一輛輛武罡車。
“啪啪啪啪——”
一陣瓦罐碎裂的聲音響起,那些瓦壺紛紛撞碎在一輛輛武罡車的擋板上,濺出了內中的液體。
根本不需去猜測那種液體究竟是什麼,因為其中有幾輛武罡車,因為那些粘稠液體的關係,呼地一下頓時燃燒起來。
毋庸置疑,那是火油。
見到這一幕,趙弘潤皺了皺眉,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而與此同時,暴鳶亦在戰場上審視著魏軍的陣型。
暴鳶眯著眼睛暗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