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嘛?!”裴子秋一邊捂著疼痛的胸口向後縮著,一邊望向一步步朝他走來的聽雪。
滿臉驚恐!
聽雪將手中的燈盞放下,蹙眉道:“你找我來做什麼的?還問我?想治傷就趕緊給我躺好!”
“可是你手裏……”裴子秋雙眼直直的盯著聽雪手中的那把匕首,直吞口水。
隨著他的視野看了眼自己手裏的匕首,聽雪這才反應過來他為何會是這種反應。
強忍著笑,聽雪輕咳兩聲道:“咳咳~我剛剛給你塗抹草藥的時候發現你胸口裏好像斷了點什麼東西進去,師父不在,我現在工具有限,所以隻能用這把匕首了!”
說起來這把匕首還是當初她送給元享,元享不收的呢!
要不這會她當真是連匕首都沒有,裴子秋胸前的那東西怕是就隻能等師父回來再說了。
聞言,裴子秋的臉色微微沉了下。
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胸前,眉頭深鎖,深吸了口氣,側身便躺了下來。
裴子秋忽然變了臉色倒是讓聽雪有些始料未及。
不過,他能老老實實的躺下給自己治療,其他一切跟她都沒有關係。
伸手熟練的解開之前的包紮,聽雪用刀子一點點將裴子秋身上那粘在傷口上的衣服揭開,取下。
這個過程會很痛,但聽雪並未給他用麻藥。
一方麵是因為他身上的傷確實很重,萬一用了麻藥,一個不小心再也醒不過來豈不悲催?
另一方麵,她也是有意給他一點小小的懲罰罷了。
然而,讓聽雪更加意外的是,整個過程裴子秋都隻是皺著眉頭,緊閉上雙眼,臉上卻帶著一抹肅殺之氣。
將傷口清理出來之後,聽雪也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你這傷口恐怕不是這一兩天的吧?傷口已經潰爛化膿,你這沒發燒還真是奇跡!”一邊說著,聽雪一邊將匕首在火上來回的烤著。
見裴子秋不答話,聽雪心沉了下,忙開口道:“喂!你沒事吧?”
此時,裴子秋才緩緩睜開雙眼。
隻是,睜開眼的裴子秋臉上便再沒了剛剛的肅殺之氣,反帶了一絲調皮:“你不是大夫嗎?我就在你的手下,你難道會不知道我有沒有事?”
聞言,聽雪白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倒是越發利索。
不過,他說的倒也不假,自己剛剛隻要伸一下手便知他的情況。
卻一時慌亂之下,開口去問他。
“啊!”
在聽雪將匕首刺入胸前的時候,一股肉被烤焦的味道飄入鼻尖,裴子秋終還是忍不住痛呼一聲。
這一聲,讓聽雪的手微微抖了下。
好在隻是淺淺的深度,並未有任何影響。
聽雪瞪了他一眼,怒道:“這麼嚴重的傷口你都喊疼,這會叫什麼呀?若是被我二師兄聽到,你可就慘了!”
說著,手上的動作便又開始繼續起來。
這次,裴子秋果真再沒有喊過痛,隻是臉上的汗水一串串的落下。
抬眸見裴子秋緊閉著雙眼,聽雪微蹙了下眉,便隨口道:“你這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仇家啊?帶著傷還跑了很遠的路吧?要不這傷口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