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梁數還故作無所謂,回到平日裏的風流倜儻:“分手就分手啊,女人,模特,哪裏沒有?”
這句話聽得圖靈感覺身體都僵硬在原地了,她看著梁數一雙若無其事的眼眸,終於,心被擊潰。圖靈艱難的移開步伐,高跟鞋沉重的蹬在木地板上,發出沉悶空靈的聲響,一如她此時的心。
圖靈一走,梁數眉角的風流便蕩然無存,望著那抹倩麗的身影,眼裏的神色漸漸暗沉了下去。
走出酒吧的圖靈仍然感覺很悶,似乎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竟然妄自以為梁數會挽留她。倏地,圖靈笑出了聲,嘲諷的笑顏猶如一枝淒涼的花在綻放開來。
他是堂堂梁家的少爺,女人於他而言無疑是如衣服一般的存在,怎麼會把她真心當作什麼?如他所說,她隻不過是他睡過的女人而已……
圖靈隻覺得心痛到潰爛,神情木然的往前走著,沒有目的。走到她感覺腳心和腳後跟傳來疼痛感,這才停了下來。
她是公司的首席模特,模特界的精英,怎麼甘心就這樣被一個男人打敗?公司……對,應當把所有精力投身於工作,這樣就會好起來了。
圖靈走到馬路邊,搭了一輛計程車,回到公司。
……
與此同時,穿著一襲紅色禮服的阿蓮正站在攝像頭前,隨著攝影師的一聲“begin”,攝影棚裏光耀刺眼的燈光須臾間打向阿蓮。
這次她似乎已經適應了這樣的光線,很快就進入到角色裏,不斷變換著各種姿勢。
攝影師一麵找尋角度不斷拍照,一麵投之以讚許的目光,耐心提醒:“頭再略微抬高一點。”
阿蓮照做,攝影師立刻拍下這一瞬間動人的美。
此時,圖靈正蹬在公司光滑的地板上,她已經斂去了眉眼間的情愫,恢複了在人前一貫的模樣,高高掛在那姣好麵容上的是一種不言而喻的傲然。
伴隨著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聲音,公司裏的同事都朝她望去,投之以怪異的目光,並四下唏噓著什麼。
“她怎麼回來了……”
“公司在緊急關頭一直尋找她,她都不肯露麵,現在都已經不需要她了,她還來做什麼?”一個女同事以鄙夷的眼神打量著她。
“聽說她和梁少鬧崩了……”
“我也聽說了。她怎麼還是這副嘴臉呢,真不知道現在還高傲個什麼勁兒。”
一片低聲議論裏,圖靈並不能聽得很清楚她們的說話內容,隻能隱約聽見幾個字眼。
平日裏公司諸多女同事因豔羨或者嫉妒而疏遠她,議論她,這些都是常事。然而今天她們議論的話題聽來……
倏然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她兀自加緊了腳步。
去到薛青鬆辦公室,隻見裏麵空無一人,站在門口的圖靈遲疑不定,正想要給薛青鬆打電話,便有一個路過的同事好心告訴她:“你找總裁嗎?總裁在一號攝影棚。”
心下猛地一緊,表情有些僵硬:“知道了,謝謝。”
同事走後,圖靈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一號攝影棚,是公司首席模特專用的攝影棚,如果不是特殊情況,那個攝影棚平時隻有她一個人在用。
薛青鬆會在那裏,必然是在拍攝……那麼……
圖靈感覺心裏的不安越發強烈,懷揣著惴惴不安,她走向了攝影棚。
“OK。”攝影師打了個暫停的手勢:“休息一下,待會再拍一組看看效果。”說著將目光望向了薛青鬆。
薛青鬆微微點頭:“把剛才拍的調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