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亮的時候,相府已經是十分熱鬧了,就連蘇文傾這個平日裏沒人來往的小院子,今日也是擠滿了人。
當然了,不是相府的人,而是宮裏的丫鬟和姑姑,特意來給她梳妝送嫁的。
“文平公主,老奴是宮裏的崔姑姑,特意來給公主梳妝。”
這是個十分嚴肅的姑姑,一舉一動都有板有眼,就連出嫁這天大的喜事,這位姑姑也是板著臉,隻做著分內的事,連句討喜的話都不說。
不過也能猜到,她本來就是皇帝派去膈應東嶽的,能給她幾分臉麵?
“有勞姑姑。”
蘇文傾剛剛被雪淩從床上折騰起來,眼下還有淡淡的黑青,昨晚她又修煉了一夜,加上前半個月的勤勞修煉,如今已經是先天境九重的武者了,離一品武者也隻差臨門一腳。
這崔姑姑也是個人物,從進門到給蘇文傾梳洗打扮,神色淡漠,舉止端莊,一句廢話都不說,甚至見識到了她這院子的破敗,也沒有一絲異色。
屋內其他宮裏來的丫鬟也都低頭沉默不語,整個院子雖擠滿了人,但出奇的安靜,和相府其他的院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蘇文傾任由崔姑姑在她頭上折騰,心裏卻在仔細謀劃。
林清怡最是愛富貴享樂,她這一生都在追求權利和蘇相的寵愛,要她生不如死就得讓她親眼看著這一切都離她遠去,可她如今馬上就要出發去東嶽了,若要算計,隻怕時間也來不及。
蘇文傾的眼底是深不見底的平靜,一時間想的入迷,倒是沒注意到崔姑姑已經給她梳完了發,畫完了妝。
“文平公主,已梳洗完畢,老奴告退,還請公主在此歇息,隻等吉時。”
蘇文傾輕輕點頭,待得屋內隻剩雪淩之時,才拿出了一支藥劑。
“這是什麼?”
雪淩略帶驚訝,她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東西,透明的,還帶著長長的針,是琉璃做的嗎?
“自然是好東西,有了這個東西,就能讓林清怡這輩子都下不來床,且大小便失禁,嘴歪眼斜!”
蘇文傾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雪淩頓感一陣冷意。
“你這東西這麼明顯,根本就近不了林清怡的身好不好?”
雪淩撇了撇嘴,照她的說法。還不如直接上去揍丫一頓,上次跟蘇文傾交手才發現,雖然蘇文傾沒有武氣在身,偏偏是先天境九重的實力,真是怪事!
“放心吧,我才沒那麼傻呢!”
蘇文傾勾了勾唇角,眼裏滿是算計。
林清怡現在肯定防著她呢,什麼下毒啊,暗器啊想都別想,還不如大大方方上去,當著眾人的麵下手,這才能讓人抓不到把柄。
左右她動完手就把東西收到醫學係統裏,別說這群人不敢搜她這個文平公主的身,就算是搜也搜不出來!
“文平公主,吉時已到,該上花轎了。”
是崔姑姑的聲音。
握緊了手裏的藥劑,蘇文傾看著鏡中嬌媚的自己,邪肆的笑了起來。
“雪淩,走吧……”
院外鑼鼓喧天,入目的便是漫天的紅色,相府內的下人們也是滿臉喜色,逢人便說著吉祥話,唯有一點不變,那就是統一的無視她。
“姐姐!還要多謝你成全妹妹呢。”
蘇文傾剛剛到前院,蘇文月就迫不及待的撲過來,一張千嬌百媚的臉上也掛著膩人的假笑。
這蘇文月還真是百折不撓,在她這兒都吃了多少次虧了,也不見變聰明些。
“是啊,看到你馬上就如願以償,姐姐我還真是替你感到高興,聽說最近那個青樓花魁聲名鼎沸,妹妹你耳目眾多,該是知道的吧?”
這個花魁最近和太子鬧的火熱,聽說太子經常去她那裏,還給她贖了身,蘇文月的一雙眼睛就差長太子身上了,又怎會不知。
果不其然,聽到蘇文傾提起這個花魁,蘇文月的麵色立刻就青了幾分,但偏偏還強笑著,隻是笑的難看罷了。
“姐姐別說這個,聽說東嶽的絕王也有不少侍妾,還性情暴虐,姐姐倒不如關心關心自己。不過絕王殿下怎麼說也是戰神,雖說毀了容,但配姐姐還是姐姐高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