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暖反反複複的把文件看了好幾遍,越看心裏越慌亂,如果這份是假的,那麼江憶城剛才給她看的……是怎麼拿到的?
“真是瘋了!”安暖暖驚惱的脫口而出,惹得眾人一愣。
“太太,您說什麼?”
“哦,沒什麼。”安暖暖立刻收斂了表情,歎了一口氣道:“我是覺的媽有什麼想不開的,一定要這麼做?!”
“唉,這件事情我們也很意外,可畢竟先生是夫人的命根子,她一時想不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呂程沒有懷疑她的話,隻是同樣惋惜,“您看一下資料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可以簽一下變更合同了。”
看什麼,她早就看過了啊!更重要的是,這上麵的字跡雖然與楊母的一樣,但實打實的就是一份假貨。
楊母在寫“的”的時候會習慣性的在末尾處點一個點,這個習慣在工作上她還會控製,隻是偶有幾次急著做報告出現過,安暖暖一向比較心細,所以這個細節記在了心上。
她一開始還不明白,以江憶城的性格,在沒有查出真相之前,他是絕對不可能允許這份遺囑外泄的,可是她卻沒想到他膽子居然這麼大,竟然直接選擇了最簡單粗白的造假。
並且,還造的幾乎天衣無縫。
安暖暖不由得扶額,裝出看東西的樣子,實際上分外頭痛,無奈情勢所迫,索性就直接簽了字。
呂程接過去檢查了以後就收到了檔案袋中,交代道:“夫人的意思是請您為她主持葬禮,當天我們也會出席,希望不要打擾到您。”
“應該的。”安暖暖禮貌微笑頷首。
呂程為楊家工作了十幾年,對於安暖暖這個新主也一直禮貌尊敬,臨走前又交代了幾句才離開,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竟然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麵。
呂程在離開醫院不到十分鍾便出了車禍,救護車還沒有趕到便已經死亡。
安暖暖被特警護送來的時候現場已經被包圍了,無數路人記者都在拍攝記錄,交警拉了警戒線才控製住場麵,而她在現場再次不出意外的見到了江憶城。
“兩個人都沒了嗎?”這是安暖暖見到他的第一句話。
江憶城挑了眉,“車上隻有呂程。”
隻有呂程?
“呂程在見我的時候還帶了一名公證人員,資料也是要一路護送的,怎麼會隻有一個人?”安暖暖沉了聲,想要去看一下現場的情況卻被江憶城攔住了。
“你不適合看這種場麵,到時候可以看網絡上的。”江憶城一臉肅冷,不由她分說便將她帶到了不遠處泊著的墨色邁巴赫上。
安暖暖為著楊母與呂程接二連三的事兒正傷心,這時候被他拽上來極為不快,臉色抑鬱,“我現在不想談公事。”
“我的時間也很值錢。”江憶城的話毋庸置疑,“你如果真的為他們傷心,就應該盡快幫助我查明事情的真相。”
她從來不是一個輕易掉眼淚的人,可如今聽了這話隻覺的心酸,眼眶也酸的生疼。
“我隻知道他帶著一個公證人來,因為彼此都比較熟悉流程,所以我並沒有多問。”安暖暖靠上真皮椅背,有些疲憊不堪,“我們簽了合同,然後……”
她回想著一切,卻突然止住了話題,看向身邊的男人。
“然後什麼?”江憶城正在翻看資料,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你換了遺囑。”語氣陳述句。
修長的手指一頓,江憶城這才瞟了她一眼,“你倒是敏銳。”
“我知道她的習慣,呂程雖然跟了她十幾年,但是我看過她以前給楊健明寫的信,所以記得一些細節,你是怎麼做到的?”即便江憶城有查看遺囑的權利,可她怎麼都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換了遺囑,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要知道楊家的勢力在南城也是數一數二的,江憶城能把楊母的遺囑做的連呂程都看不出來,必定不簡單。
江憶城微微軒眉,扯了一下薄唇似笑非笑,“你很驚訝?”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安暖暖的眸光鋒銳了起來,“以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我不會再相信你隻是一個警探,你既不在編製內,又沒有名聲在外,楊家為什麼會請你?”